自古能够唤醒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就是万里挑一, 哪一个不是“捧在掌心中的宝贝”, 但是宇智波富岳是即将被众人推出去当“替罪羊”的人, 于是这立场立马微妙了起来。
唤醒震惊的众人的是大长老垂死的“嚯嚯”声。在巨大的压迫下,长老他那干瘦的脖颈早已不堪重负, 在富岳是手中扭曲变形,苍老的手指无力地抠着富岳强壮的手臂,眼见口吐白沫就要一命呜呼。如梦初醒的众人赶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他俩扒拉了开来。
被好不容易救下来的大长老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一块可怖的青黑就这么横亘在他的喉间,两眼泛白几乎没了神彩。反观富岳,妖艳的万花筒赫然在他的眼眶之内,修罗的气势配上这双眼睛, 令人从脚底板开始发寒,丝毫不敢靠近。
富岳微微喘着粗气,如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兽,几乎是决死一搏的姿态。站在大长老一边的族人们警惕地观望着,就怕这个“猛兽”最后的一口是咬在自己身上。
似乎在一次爆发后,宇智波富岳也冷静了不少,慑人的血瞳逐渐黯淡下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又松开, 纠结的神色一直在眼底不断地闪动。
最后, 一切归于沉寂, 富岳熄灭了眼中的万花筒, 重新归于一片漆黑, 里面满是火焰燃烧过的灰烬。他慢慢在所有人面前伏低了身子,然后将双膝磕在了地上,额头头同时死死压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压抑着的声音,里面饱含着愤怒与妥协:“请……放过我的家人,美琴什么也不知道,我愿意拿我的眼睛换她一命……”富岳随手抽出怀里的肋差,将其横在眼前,锋利的刀刃微微刺入皮肤,“……如若不然,我便现在就毁了我这双眼睛!”
不少人因为宇智波富岳这番举动下意识说了“不要”!万花筒有多珍贵大家都心知肚明,无论是移植还是研究,都有着无比丰富的价值。
“富岳,你先把刀放下,”其中一位极有声望的前辈站了出来,制止了富岳接下来的动作,“你明知道我们无法拒绝你这个要求……我向你承诺,宇智波美琴在你死后安全依旧能得到保证,就如同你那两个儿子一样。”
闻言,宇智波富岳浑身紧绷的肌肉终于稍稍放松,他两片咬肌狠狠地一抽,随后像是脱力一般,手中的肋差“哐啷”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他的头深深地垂下,整个人失去了最后一丝戾气。
大长老已经被人抬到一边,两眼上翻昏厥状态的他很显然已经不再适合继续主持这场会议了,他的位置由之前那位率先出声的宇智波老人顶替上去。
那位前辈缓缓弯腰,捡起之前掉落在地的肋差,用怀中干净的布料用力一抹,将刀片回归锃亮的状态后,交还给宇智波富岳:“我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最后一刻,你可以选择是自己剜出双眼还是由他人代劳。”
宇智波富岳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深呼吸了几个回合后,渐渐控制住了急促的喘息,双手的颤抖也渐止。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反手握住肋差,看着自己在雪白刀刃上映出的倒影,眼神狠厉。
老人给了身边一男子一个眼色,男子上前,手里出现了把更长更利的忍刀。就像古时切腹自杀一般,只要富岳一剜下自己的双目,便有人当下砍去他的头颅,不让他感觉到多余的痛苦。
富岳神情有些悲凉,但身子没有再颤抖,他抬头道:“我自然会去做,也希望您也能遵守自己的诺言!”说罢,刀刃一横,猛得向里剜去!
就在这时!一道厉光倏地出现,割裂了空间。一只人手凭空出现,狠狠地握住刺向富岳双眼的刀刃,顿时,鲜血飞溅。
因为最后的一阻,锋利的刀刃只是斜斜地蹭过宇智波富岳的眼角,划出一道又长又细的血痕。鲜红的血珠同漆黑的长发一同飞舞上半空,再重重落下,坠落到地面。
富岳微睁的双眼在黑发后出现,双目中瞳孔不住地颤抖,嘴唇嗫嚅着道……
“……美琴?”
只见横插过来的那只手不是别人,正是宇智波美琴!她原本细嫩白皙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攥住富岳手中的刀刃,仿佛感觉不到那刺入皮肉的痛苦。美琴漆黑的双瞳紧紧地盯着富岳,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咬得失去了血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富岳的声音里是难以察觉的动摇。
“你刚才想干什么?”美琴不答反问,脸色惨白到吓人,“你是想用自己的命去换我和孩子的安全吗?”
富岳讷讷,一时间失去了言语。原本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男人瞬间便失去了所有光彩,情绪一下子低落,整个人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喃喃地说着:“……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不这么做,你和孩子都会有危险的。”
“别犯傻了,白痴!你以为你是谁!”美琴大吼,眼眶不禁红了红,声音越发哽咽。她一个用力,就将手中攥着的肋差丢了出去,随刀飞出的还有连接成串的血珠,随着她的动作,手中鲜血迸溅出来的越来越多。
就算是旁观的宇智波,也不禁感觉一阵肉疼,不约而同地倒抽冷气。场上唯几个头脑清醒的人已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没有看清楚宇智波美琴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不过这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事情,如今被她目睹了这一幕,这件事情就注定无法善了。他们交流眼神之后,不动声色地开始移动位置,慢慢地向美琴和富岳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