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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川县令(1 / 2)

去往沔州的那一日, 权万纪见到了萧可, 一个王妃竟然做了随从打扮掩人耳目, 正要上前说教, 那小妖女居然躲到了李恪身后。看了看四周, 有自己的随从、有大都督府的校尉, 想要戳穿她的身份也不能, 当下暴跳如雷,重重踢了栏杆出气。

“长史, 谁又惹着您了。”李恪一如的笑容灿烂, “知道您年纪大了骑不得马,特意给您准备车, 时候不早, 咱们这是赶路吧!”

权万纪没奈何, 只得上了马车,李恪与萧可一笑,自乘了飞羽、踏燕赶路。

行至城外, 萧可才打量起了随行之人, 权长史、宋哲远自是不消说,护军约有十几名, 唐璿、孟惟怿也在其中, 带着渠堰使是必然的,可那唐璿却不是省油的灯, 别看年纪小小, 打起架来可不马虎, 切菜瓜似的一刀一个,人送浑号‘小霸王’。

就这样,一行人微服简从前赴义川。大水过后,通往义川县的道路坑坑洼洼,崎岖难行,幸得乘众人骑马,一路畅通无阻。权万纪就惨了,年纪大了骑不得马,坐着马车是颠簸不停,饶是这样还让加快速度,说是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义川县城。

遥看远山郁郁,草木葱翠,高天流云,一扫洪水退后的狼藉,顺着树荫的间隙,仍能看到大水过后遗迹,两道堤防都在义川境内决口,这里应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走着走着,权万纪开始发表感慨,抚须赞叹,“义川令果然是个能员,上次从这里经过还是千疮百孔、哀鸿遍野,这才几天,境内一片太平。到底是老夫有眼光,当时就认定了陶德堪当重任,之所以把赈济百姓的粥厂都设在义川,正是这个道理。”

萧可咂舌,这位权长史都把自己当成伯乐了,真是大言不惭。

权长史话音刚落,就见宋哲远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密林,林内飘着几股轻烟,隐隐似有啼哭声传来。他第一个纵马入林探视,斜挎横刀,威风凛凛,一眼望见密林的溪流边上有二、三十人围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携儿带女,声声悲泣,青壮的男子都在泥沙里挖死鱼、虫鼠,令人见之作呕。

随即众人也跟了来,权万纪坐在车里还掩着口鼻,试图遮住那股子臭鱼死鼠散发的气味,指着那群灾民道:“你们是哪里的百姓?义川县设有赈济的粥厂,你们不知道吗?”

“我们都是从江夏、汉阳等地逃来的,我们也是听说义川县有粥厂,去了才知道根本不让我们进!只好在这里挖些死鱼、虫鼠充饥!”

一个人说起苦楚,所有人随声附和。

刚刚还把义川令夸奖了一番,转眼就打了脸,权万纪顿时气愤,“沔水决堤,受灾的不止是义川,江夏、汉阳等地也被波及!天下本为一家,都是我大唐百姓,哪有分了州县就不赈济的道理!再说,大都督府已有明令,灾民所到之处,不得推难!这义川令是明知故犯,实在可恶!”

说起陶县令,萧可忆起了上次前往沔州的情景,正是义川令手下的衙役将青莲姐妹掳了去,至今下落不明,那个温显忠后来也忘记了此事,再也没有提过,看来这义川令绝不是个好东西,权长史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自己打了自己一嘴巴。

灾民们异口同声道:“这位老先生,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义川县一共设立了三个粥厂,每一个我们都去过,可他们就是不让我们进去,全给赶打了出来。”

权长史再也憋不住暴脾气,一个小小的义川令竟敢他眼皮底下瞒天过海,还是他亲自举荐的,不就等于打他的老脸,也不等李恪示下,自己就做了主张,“本官乃安州长史权万纪,自会给你们讨回公道,你们这就随本官的护军前往粥厂,本官倒要看看,是哪个阻拦,是哪个罔顾法纪。”

权长史透露了身份,灾民们把他当作救星来膜拜,李恪深知权长史的作风,倒也没在意。权万纪随即点了两个护军出来,要他们亲自把灾民们送到附近的粥厂,自己则撅着胡子、瞪着眼,催促着车夫快快驶向义川县城。

眼瞅着权长史打了嘴,萧可则在一旁偷乐,出了这样的丑,他又该如何收场?拿马鞭戳了戳并骑而行的李恪,笑道:“说实话,我真为义川令担心呀!看长史的模样,还不要吃了他。”

“吃完还不吐骨头。”反正这事儿不用他操心,李恪也凑过来说笑。

“那义川令本就不是个好东西。”萧可趁机将青莲姐妹之事说给了李恪听。

李恪深感意外,看来这个义川县令真不是权长史形容的那样,且看他如何计较。

到达义川县城的时候,天刚擦黑,万家灯火,星星点点。未到宵禁时间,县城内仍是店铺林立,百业兴旺,看似并没有受到洪水的影响,百姓们安居乐业,一派国泰民安之景,完全不像受过灾的模样。

看到县城内一片安泰,权长史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忍不住又赞叹起来,“上回从这里经过时,城内处处积水,房舍漂流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这才几天,连商市都恢复了。”

“谁知道是不是在粉饰太平。”萧可在后头讽刺,“谁不知道义川县是重灾区之一,自给自足尚不能,现在这太平景象却如同变戏法一般,那位陶县令是怎么做到的?

权万纪没功夫理她,一切问过陶德总会水落石出,催促着直奔县衙,指名道姓要陶县令出来见他。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陶县令早就回家去了,一行人又找到陶府,着实把陶德吓了一跳,仓促之间,一州长史亲临,还来个微服私访,于是躬着身子,礼敬有加的把他们请了进去。

也难怪陶县令不识人,他来此不过一年,连唐璿都不认得,孟渠堰使倒是见过一面,李恪与萧可更别提,只把他们当做了权长史的跟班儿,随便打发到一边坐下。

权长史一路说嘴,一路让人打嘴,上来就是一通大骂,“你该当何罪?食君之禄,却不思报效朝廷,下安黎民,大灾之际,罔顾法令,粉饰太平,你为何不将江夏、汉阳的灾民一同赈济,而把他们拒之门外?”

陶县令大概被他骂晕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您老是从哪里听来的,没有的事儿。”

权长史眼睛一瞪,胡子一吹,“本官亲眼看到的,你还想抵赖。”

“长史明鉴,下官确实不知,也许是下官手下所为也不一定,您老宽限些时日,下官定要查个清楚明白。”陶县令那诚惶诚恐的样子确实像个不知情的,他形容清瘦,穿一袭很普通的圆领袍,也不像个罔顾法纪的。

权万纪沉默片刻道:“也好,你是本官举荐上来的,出了什么差错,本官脸上也不好看,你最好赶紧给我弄个清楚明白。”

陶县令连连称是,一脸的愁苦,“您老远道而来,定是辛苦了,下官这就吩咐备宴。”

权万纪‘嗯’了一声儿,自是没把什么宴席放在眼里,毕竟陶德是他举荐的,情面也留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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