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据这样的人,腰缠万贯,不肯出一分钱为了筑州,纯粹就是无耻小人,他的上书,我一个都不看,除非他给钱治理筑州,还有,海州的那个长孙青玄,我很喜欢,他来当我的长史,一定会办的特别好!”
王显和卞霞对视着,回头道
“这?”
桓斌写了封信,就说
“来,让他就任!”
现在呢,街头小巷都知道,应嘉皇帝是个空壳而已,真正的实体是桓盛,因为桓盛也已经久病不起,那桓斌相当于担当监国的重要人物,但是呢,桓斌比起他的大哥,真的差了很多,桓震虽然说嚷嚷着杀着杀那,但是呢,还不至于真的这么做,只不过,因为他这一时气话,桓盛决定把他丢到监狱里,让他暂时缓缓和安玄之间的关系,当然桓盛做了另一手,那就是捧杀大公子,不过一切都因为大公子的这张嘴巴而提前使桓盛想要做的事情得以实现罢了。
这是个大冬天,桓盛一个人,孤零零的,背着手,低着头,雪下的很大,桓盛戴着个诸葛巾,脑袋算是顶了点雪,不冷,他一步一步走来,走到这刑部少府狱那里,士兵一看,赶紧过来搀扶他,桓盛说
“免了,免了。”
想当年,桓盛出游,那多威风啊,带着一大帮人,可是这如今呢,他孤身一人,背也驼了,面色苍白衰老,一步步地,走向这少府狱内,走啊走,走到了大公子的牢房那,大公子现在过得怎样啊?
大公子这个人啊,和别的人相比,最大的优势在于,他没有情伤,他只有一位妻子,而且,桓震是个极其护妻的人,他的妻子,之前一直没有在公众场合出现过,包括那场企图刺杀桓府成员的宴会中,他的妻子是一名皇室成员,名叫存熙公主,存熙公主比桓震小了十岁左右,这时候也和安玄差不多大了,桓震倒是很爱自己的正室,其他的不要,这个正室呢,给桓盛这一门生下了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位孙子,他叫做桓烨,这个时候还在襁褓之中呢。
桓盛走到门口去,见到大公子,头发散乱着,也不打理,有的人来给他送饭了,桓震就说,一定是有人想毒死他,他不吃,不吃!
桓盛走过来,就说
“震儿!”
桓震回头看到,自己的父亲居然来见他了,桓盛哭着说
“父亲不杀你,不杀你!吃吧,这饭没毒,没人算计你!”
桓震眼眶湿着,踢倒饭菜,喊道
“不,你为什么这么偏袒长孙安玄,他抢了老三的女人,还把桓氏给拆散了,他为什么?”
桓盛凑过来,说
“你到底懂些什么,你懂什么啊?”
桓盛接着说
“你看看,你这些年,在筑州培养上的人,张肃张毅,吃空饷,李闳李据,贪没财产百万,筑州有难他一分钱也不出,长孙安玄甚至要散尽自己家财,才能维持筑州府军剩下那几千人的温饱,还有那些灾民的粮食,你老是说长孙安玄因为蔡纠而跟桓斌作对,你有没有想过,李据把蔡纠包养了起来,日日夜夜去京城里的花颜馆,这种丑事,你干嘛又不说?”
桓震又看着他的父亲,桓盛说
“你看看,东军府举步维艰,陈肱,沈错,他们为了东军府的安定消耗了多大的精力,陈肱比我还年轻很多,就走了,你怎么永远看不出谁是真正值得一用的人啊?你纵容筑州士族贪污,兼并土地,使得贫民百姓对官府的仇恨越来越大,你怎么就没想到啊?黄州也有一部分地方是你管,那里也是重灾区,安玄管不上,要不是安玄,你的筑州早没了!”
桓震气道
“如果你要提拔长孙安玄,甚至将兵权交给他,那就先问问我吧,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就死在你面前,死!”
桓盛道
“长孙安玄可以死,但是他现在死了,不值得!你知道吗!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