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善一怔,下意识便拿开了手。
于是贺影幢便撞进了一双带着愕然的眼睛里头。
而那双眼也仍旧是清澈的,就如同先前看到的一样,总带着点儿不知道哪里续下来的光。
单善愣了好一会儿,居然是笑了,带着几分无奈坐起来:“怎么还到你说了?要这么说,也是我对不起你啊。”
贺影幢移开视线,心里头百味杂陈,而这也都表现到了他表情上头。
见他果然是在纠结,单善也不急着继续谈话,干脆起身下地,在贺影幢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制止了他无头苍蝇一样轮窜的想法:“不用看过来,我们都先冷静一下。”
还是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纵然没明明白白说出来,他却相信贺影幢明白。
不管前一天晚上发生过什么,是不是真的你情我愿,至少他现在不至于衣不蔽体,贺影幢也没有任何做得不体贴不周到的地方。
或许贺影幢是不情愿的,但他依然做好了一切并不算是义务的事情。
而贺影幢得了他“不用看”的指令,果真是没有继续往这头看过来,只偏着头继续站着。
单善则是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关上了浴室门。
等外头也终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他才总算是松了最后一口气,整个人软了下来。
经此一遭,他才明白贺影幢确实是个天赋异禀的,就连体力,都好得不像是个人。
当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送了单潼去住校,好半晌,只轻轻一声叹息。
这都造的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