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还有一个法子
三娘刚一走近,门前的侍卫便厉喝了一声:“什么人?此处是齐王府吗,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三娘略斟酌了一下言辞道:“这位侍卫大哥,我是薛长史的远房亲戚,来京寻他有事,还望侍卫大哥帮忙进去通传一声。”
侍卫上下打量三娘两眼嗤一声乐了:“薛长史的远房亲戚?你还真敢开牙,要是你不顶这个名儿,说不准我还真进去帮你通传了,我劝你别耍花样,速速离去的好,瞧你这打扮也像个富家公子,大冷的天,就早家去,别寻不自在,爷腰上的佩剑可不是吃素的。”
三娘:“我真是薛长史的远房亲戚,我叫葛三娘,你进去通传一声,自然知道。”
那侍卫有些不耐:“谁不知道当年豫州一场瘟疫,薛长史家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死绝了,哪来的什么远房亲戚,所以你冒充谁的远房亲戚都说的过去,唯有薛长史绝无可能。”
三娘愕然,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背,想着打了薛长史亲戚的名头容易些,哪想竟是如此结果,三娘无奈,忽想起自己腰上的荷包,伸手拽了下来:“侍卫大哥,我真认得薛长史,你若不信,瞧瞧这个,这个是齐王府的东西吧。”
侍卫伸手接了过去仔细瞧了瞧,虽仍不信这小子是薛长史的亲戚,但这荷包的确是齐王府的东西,脸色稍缓了缓:“你来的不巧,这些日子王爷在郊外的别院住着,因此薛长史也并不在王府。”
三娘:“不知何时回来?”
侍卫:“我们当奴才哪里知道主子的事儿,十天半月兴许能回来,若心情好住个三月两月也是常事,要不这么着,你先回去,薛长史隔几日便会回来取王爷料理的公务,到时我再帮你通传。”
正说着,就见冯越跑了过来,把三娘拖到一边儿道:“三娘,我今儿见了陈府的小厮,陈大人这几日的确在刑部衙门,我给了小厮些银子,他说今儿是陈夫人过生辰,陈大人不管多忙都会回府的,我让安儿在衙门外守着,忙家去寻你,不想你竟跑到这儿来了。”
三娘一听大喜忙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说着忙忙的上车走了。
侍卫掂了掂手里的荷包:“这两人奇奇怪怪的。”
三娘跟冯越并未在刑部门口等待,而是去了陈府,一直等到掌灯时分,方见一顶绿呢官轿从那边儿缓缓抬过来,到了陈府门前落轿,管家忙上前打起轿帘:“老爷回来了。”
冯越忙上前躬身:“冯越见过陈世伯。”
陈广义微微一愣:“你是……”
冯越:“家父青州知府冯渊。”
陈广义目光一闪:“原来是贤侄儿,怪道我瞧着有些眼熟呢,这样子倒颇似克明兄,克明兄上次进京述职正赶上我回乡丁忧,这一晃有十几年不见了, 贤侄儿都这般大了。”
冯越:“常听家父提起当年之事,说与陈世伯同榜题名,共赴琼林宴。”
陈广义:“那日我与你父均吃的大醉,从琼林宴出来,携手在街上大声吟唱,贤侄可知,我们吟唱的何诗?”
冯越摇头:“晚辈不知。”
三娘道:“莫不是孟东野的登科后
陈广义:“说的是,正是孟东野的登科后,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当日何等畅快,转眼却已鬓发苍苍矣,想起来实在可叹。”
三娘道:“有道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大人如今正值壮年,何有此叹。”
陈广义看向三娘笑道:“贤侄儿,这莫不是侄儿媳妇儿,怎做了男儿打扮?”
冯越忙道:“世伯误会了,三娘是我妻妹,尚待字闺中。”
陈广义笑着点点头:“倒是个有见识的丫头,外头怪冷的,进去再说。”三娘跟冯越对视一眼暗暗松了口气,随陈广义进了侍郎府。
到了花厅,陈广义吩咐摆宴,冯越忙道:“陈世伯,不用劳烦摆宴,实不相瞒,今日贸然在府外拦了世伯的轿子,是有事相求。”说着三娘把冯伯伯的书信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