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着最近也没做什么坏事,也就看小花房那个花好看,扒拉了两下,结果花骨朵吧嗒自己掉了,那不能算吧?
能狡辩的他就狡辩,要真要上家法了,就哭两嗓子,反正现在小着呢。
马上就进剧组,挨打了不方便。
正乱七八糟的琢磨,就见周嘉荣伸手,这一次不是强势的攥住他手腕,而是握住了掌心。
周嘉荣:“过来,跑那么远,我能吃了你?”
他说软话的时候,其实也不太能看出软来,表情没多大变化,顶多眼底带着很淡的,柔软的东西。
可谁敢对着这么一个强势冷厉的人,从人眼睛里琢磨温柔不温柔。
以前是真没人敢。
不过现在,多了一个祝余。
考量一样的瞄周嘉荣的神情,然后就乖乖顺着他牵着自己的力道,又挪回去了。
两个人挨的其实不算太近,空间大,沙发也大,不至于没地方下脚。
只由于都是大长腿,膝盖难免碰到一起。
谁也没意识到要避开,在一块儿习惯了,倒延伸出一种难言的亲密,自然而然的,连突兀都算不上,也没人计较和不自在。
周嘉荣将祝余手上的毛巾揭开,又去了冰袋,碰一碰他的手指,冰凉凉:“好了,再敷对身体不好。”
祝余:“……哦。”
他这会儿可比昨天晚上在书房的时候安静的多,浓黑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一呼扇一呼扇,眼睛黑白分明,透着无比的乖巧。
新换的白色家居服,只领口和袖口圈着金色的纹路,矜贵又漂亮。
是该被好好保护起来,一点尘埃都不沾染的干净剔透。
周嘉荣替他正了正领口,即使衣服穿的好好的,并不怎么歪斜。
这才道:“厨房的事不用你操心,以后……也不用讨好我,我说养你,就是养你,想花钱花钱,想玩就玩,还是那句话,只要不走歪门邪道,凭你怎么闹腾。”
如果人有看到将来的本事,周嘉荣一定不会这么笃定。
他哪里知道,现在只是要去剧组玩玩的少年,将来会让多少人追寻和崇拜,爱慕和疯狂。
祝余都听呆了。
有些人会得寸进尺,有些人却很知道好赖
祝余是后者。
就隐隐后悔起昨晚的无赖行径,什么巧舌如簧心机玲珑,这会儿似乎都被收走了,有些笨拙的解释:“不是讨好……我……我想让你高兴。”
他成年了,不过是去个剧组,大佬不同意,偷摸去也一样。
能是什么大事。
可心底里,还是想让周嘉荣说出个允许来,好像是一种特定的认可。
不能好吃好喝的时候记得人管着自己,想闹想玩想自由了,又抱怨管束是压力。
否则,那也太不是物了。
周嘉荣眉宇微往上扬了下。
这是个有些意外的,又带几分探究的神情,很年轻化,从来没有在他大多数时候都波澜不惊的面容上出现过。
可想想,他也不过二十来岁,其实很年轻。
活泼化的神态,眉眼也就活了,是很摄人的容光,勾魂夺魄来形容倒显的俗,可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烟笼寒柳似的,有说不出的意味儿。
祝余被周嘉荣的神情秒到。
就很不好意思。
想让你高兴——多矫情的话。
自觉三尺厚的脸皮很挂不住,心里却又因为周嘉荣的话热乎乎,冲动或者别的什么,一下子抱住周嘉荣的脖颈,脸埋人颈窝里了。
很孩子气的:“你不要笑话我。”
周嘉荣没防备,原本脊背挺直的坐着,一下子被祝余扑倒,仰靠在沙发上。
少年毛茸茸的头发,蹭的他侧颈痒痒。
第一反应,是想推开。
昨天晚上,他又做梦了,自个在书房办公,而祝余,就那么盘膝而坐,拿他的膝盖当枕头,歪着脑袋小憩,好乖。
比起第一次梦到这小崽子光.溜.溜出现在自己被窝,周嘉荣这一次淡定了许多。
但醒过来在床头靠坐许久,想的是两个人得拉开距离。
至少,这样抱来抱去的不好。
像晋川和晋胜池,人家是亲兄弟,再亲近也是血脉天然,可他和祝余……承诺将人养大养好,可不是养到自己床上去。
该有的分寸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