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什么?
长到腿弯的t恤,因为弯腰看着锅的缘故,薄薄的布料贴着皮肤勾勒出形状,偏偏腰上还系着围裙,束的窄窄一截。
祝余端着盘子转身,被站在厨房门口的周嘉荣吓了一跳。
怎么神出鬼没的。
看到人眼底的青印子:“周叔叔,昨晚没睡好?”
周嘉荣略过睡眠问题:“干什么呢?”
祝余端着盘子往餐厅送,骄傲的意有所指:“表现表现。”
周嘉荣:“……”
后悔昨天说那话了,没想到一晚上过去,小崽子竟然还斗志昂扬。
祝余盯着周嘉荣吃了那个煎蛋,凑过去:“怎么样?”
好像他上供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周嘉荣没看他,但一只手准确的将少年探过来的脑袋往后推了推:“去换衣服。”
祝余:“为什么?”
周嘉荣:“丑。”
祝余:“……”
以他的审美来看,明明挺好的?,宽松又凉快。
他喜欢这样,本来都不打算穿的,睡觉不舒服,可不穿又怕在大佬面前不大文明。
最后折中了一下。
这种睡衣穿着四处溜达,挺保守,锁骨都遮住的,可被窝里随便打个滚就会堆起来,跟没穿一样,舒服。
考虑的多周到,这还嫌弃。
理直气壮的争取权益:“不要。”
一直专心致志吃早点的男人,终于肯分出一个眼神看他,冷静的评价:“这就是你的表现?”
祝余:“……”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没吃到的,就更不要说了,祝余见风使舵:“我是说,不要不听长辈的话,这样不好。”
周嘉荣:“嗯?”
就见小崽子露出个标准的笑容,小白牙一龇,像被资本家按头的可怜小员工:“换衣服而已,简单,周叔叔,你喜欢什么样的?”
周嘉荣:“随便。”
祝余:……这算什么答案?
从周嘉荣的小碟子里抢走一个虾饺,虽然那虾饺是他刚才献殷勤时夹过去的,但一点都不耽误表达不满时再折腾一回。
嘴巴鼓鼓的,含含混混:“不穿最随便了。”
怕被捞回去揍一顿,话音落,人已经跑出了餐厅。
正好喝了一口豆浆的周嘉荣:“……”
禁不住咳了一下。
收拾了餐桌,又去照镜子,镜子里的男人也看他,绝对不是什么亲和的面相。
可是那小崽子,哪来的胆子?
默默的想,要是再皮,那把戒尺就该收回来,重新启用。
接下来的两天,祝余将“表现表现”发挥到了极致。
小到在大佬做菜的时候给人系围裙,大到人在阳台小花房看书的时候端茶倒水,像上足了发条的小青蛙,哪里有事就在哪里出现。
照顾人的活儿,他前世现实生活中就很会,又结合演过的戏里面当小太监的经验,将无微不至发挥到了极致。
连最不喜欢做的剥虾的活,也干的热火朝天。
每次做完一件事,都要巴巴的凑上去,问一句“怎么样?”
周一,周嘉荣要上班。
祝余早早起来,用不太好也不太坏的技术,摊了两个煎饼。
火候不太好掌握,手忙脚乱中手指烫了一个红印子,冷水冲的及时,没起泡,但烫伤的那里总觉得里头塞了块炭,火烧火燎的疼。
他硬的时候骨头断了也咬着牙挺,装可怜起来也不含混,等大佬吃过早餐了,颠颠给人递外套,细白的手指在黑色西装上一搭,明晃晃。
伤都伤了,不用白不用。
更明晃晃的,是手指上黄豆大小的红印子。
微微肿,做作的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就之前打板子涂的那个,油亮油亮,绝对不会被忽视。
周嘉荣接过西装,一只手攥住少年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