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阁下,今天的报纸到了,头版头条就是《新式沙龙盛况空前》!”
“阁下,夫人让我传达:除了厅中的那幅画原地不动之外,其他所有的布置和物品随您安排。请问您是想把花园的迷宫墙拆了,还是保留原样?楼梯拐角的雕像需要收进储藏室吗?”
王尔德只恨没有多生两双耳朵,一边浏览侯爵夫人淡紫色的信笺,在印有卡特家族徽记的浅咖色信纸上匆匆书写,一边接过史莱姆递上来的报纸,口中说道:“迷宫不要拆,让园丁在砖墙上做点装饰。雕像搬到辅楼去,走廊上的画可以放进储藏室。这是给侯爵夫人的回复,把这封答谢函转给母亲——”
“伯爵阁下,”一个二等女仆走到书房门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夫人让我转告您,有一位女客正在她的会客厅中等待您。”
“谁?”王尔德有些诧异地问道。
“是夏尼子爵夫人,阁下。”
----sunday----
王尔德微微一怔,昨晚沙龙才结束,她怎么又来了?
如果是其他女眷,他自然可以委婉谢绝。但是这位子爵夫人却是魅影的旧识,从她三番两次上门的行为看来,两人关系非浅。自从戴小姐第一次上门,他就疑心她已经发现了卡特伯爵就是歌剧魅影。等到她和夏尼子爵地婚讯传来,王尔德还松了一口气。既然这位女士是魅影的友人,今日上门必有所求,他不能不去见她。
“日安,夫人。”
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克里斯汀几乎无法克制仪态,猛地站了起来。和昨日不同,今天她淡妆素服,脸上微显憔悴,栗色的长发披在脸侧,让王尔德想起了歌剧院一身白裙的莎乐美。
就像莎乐美望着施洗者约翰一样,克里斯汀默默望着他。王尔德顿了顿:“夫人?”
克里斯汀浅色的嘴唇抖了一下,低声说道:“您不能叫我克里斯汀吗?导师?”(1)
王尔德心中一沉,此时躲无可躲,一边回想魅影的日常做派,一边说道:“当然可以,克里斯汀。”
他刚一出口,噙在克里斯汀眼中的泪水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 next sunday (i’m so sorry)-----------
王尔德只见过克里斯汀几面,无论作为剧院歌伶,还是作为子爵夫人,她的行止都无懈可击,表现出一种超出年龄的稳重沉着。突然见她这样泪流满面,心中对于她和魅影的关系种种猜测终于有了轮廓:对于子爵夫人这样的女士,只有在自己的父亲,兄长,年长的情、人或是唯一的至交面前,才会如此放开地哭泣。
《莎乐美》公演后,各大报纸的赞美之辞中曾经提到过女主演的身世,戴小姐是知名小提琴家的女儿,不幸年幼失持,以学徒的身份在歌剧院长大。她除了现在的丈夫之外别无亲人,魅影对她的意义,很可能就是她成长过程中所渴望的所有男性角色的集合。
面前的女孩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中是毫无遮掩的依恋。王尔德却好像透过她,突然看到了在牛津大学的道格拉斯。
“我的父亲是个疯子,我的兄长也精神失常。”在牛津的校园里,他们一起在林荫道上漫步。那个俊秀却总带着一丝阴郁的青年对他娓娓道来:“我一直以为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直到认识了您,王尔德先生。”
他的沉默让克里斯汀的抽噎轻了许多。她仰起头望向高大男子的眼睛,那个从未背对着她的人却转开了视线:“导师?”
“克里斯汀,”王尔德语气和缓地问道:“遇上了什么麻烦吗?”
明明是听过几千个夜晚的嗓音,现在却有些陌生。他们曾经不用言语,只需以歌声相和。从他的每一次指导,每一句责备当中,她都能感觉到自己有多么重要。她会为他的赞赏欣喜若狂,因为她知道,他从未错过她一个音符,一次换气中的努力。
“不……我只是,我只是很想念您的歌声。”她未干的泪水粘在脸颊上,皮肤涩然地疼痛起来。卡特夫人的态度,寄到子爵府的账单,这些杂事忽然都变得无关紧要,克里斯提好像刚刚才明白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一直都在怀念您的歌声,除了您,没有第二个人能够那样歌唱。如果您愿意的话,能再为我唱一首歌吗?”
to be continued……
王尔德:要掉马了!快点启动调换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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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teach people how to remember, we never teach them how to grow.——oscar wilde
感谢橘给我做的封面,已经用上了。
某蓝的电脑在全面的检修之后几乎已经宣告不治。这台电脑是某蓝的第一台电脑,陪伴在身边八年之久,因此有些犹豫是不是要不计代价地修好它。
现在抢了一台人家的电脑来用,如果晚上不还的话还会再写一点,这段先传好。感谢戈登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