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犯罪?不太可能。分尸的手法太复杂了,分尸道具也掌握在收藏家方面。甚至时间上也不允许——侦探案好歹隔了一天,这次的事件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不存在策划并实行模仿犯罪的余裕。
——杀错人了吗?本想杀我,结果把她给杀了……不不不,这个想法太不靠谱了。再怎么说也不存在误会的要素啊。
——或者电竞选手/黑客确实是黑幕?但那样就太诡异了。江之岛、画家、我、电竞选手/黑客,再加上某位现在还在操纵黑白熊的家伙。黑幕共有五人?这么多黑幕是要演楚门的世界吗?
——啊……想和解谜家讨论一下。但这些信息只有我知道,压根没法说出口啊。
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解谜家身上,没人关注预言家此刻的纠结。
预言家顺着大家的视线,也是此时才注意到解谜家正在奋笔疾书。
【我们既不知道收藏家方面杀人计划的细节,也不知道他们调查出了谁是黑幕,有什么证据证明。幸存的黑幕当然就更加没法推断了。】
解谜家先摆出这段文字,然后接着写到:
【已知的黑幕只有江之岛奇运。已知的真相是收藏家方面策划了分尸杀害黑幕的计划。所以切入点应该是这个。】
“解谜家认为我们的切入点应该是江之岛奇运被杀的事件。因为这是最明确的部分。”预言家道。
【接下来,我来写。预言家你负责复述我的话。】
“接下来,我负责复述解谜家的话。”
【江之岛奇运案的特点是地点问题。一方面,他与另外两名被分尸者的尸体不在一处;另一方面,另外两名被分尸者的死亡地点与尸体发现地点不一致,经过了从“收藏家的才能研究教室”到“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的尸体转移,而江之岛奇运则仍在原地。】
预言家一字一顿地复述。
催眠师频频点头:“确实,我是很奇怪为什么画家和电竞选手要转移尸体,感觉完全没有必要嘛。”
“催眠师,你走题了。”演绎部提醒。
【因此我开始是在思考电梯的特殊性,譬如电梯门机关,或是电梯运送什么东西……当然,我觉得这个思路没错。只不过我同时意识到了另一个差异点。恐怕那才是最大的特点。】
【江之岛奇运是被一个人杀死的。】
“一个”下面打了着重符。
预言家复述完毕,以疑惑的目光看向解谜家。
解谜家回以不解的眼神,写:【我说得不够清楚吗?电竞选手和画家的尸体,都是在预言家和演绎部两人目击之后就响起了尸体发现广播。但江之岛奇运的尸体可是有弓道家、剑道家和预言家三号目击者哦?】
“……啊!”
“别‘啊’了,解谜家她写了啥啊?”弓道家催促。
“剑道家当时怀疑过弓道家是否为杀害江之岛的凶手。因为总共就三人目击,结果尸体广播就响了——倘若凶手也算尸体目击者,那么凶手就必然在剑道家与弓道家之中。然后黑白熊出来补充解释说‘凶手本人不算目击者’,因此证明了弓道家的清白……”预言家快速说道,“但这反过来代表了‘犯罪者仅有一人,或是他的同伙没有目击尸体’。”
剑道家和弓道家都偏开头,显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这显然与‘收藏家作为共犯,负责肢解死者’的自白矛盾。”短暂的沉默后,弓道家道。
“这么一来……”剑道家垂下眼睛。
“会是收藏家或者别的什么人单独作案吗?”催眠师笑笑,“或是剑道家和弓道家之中存在合作者?”
【我不认为是单人作案。如果电梯部分存在诡计,这显然是个多犯人的事件。】解谜家表示。
预言家对着大家复述一遍,再转头看向解谜家:“诡计是什么?”
解谜家正欲落笔,弓道家却忽然叫住了她——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来解释。”
“你……”剑道家投以莫名的视线。
“弓道家……”演绎部盯着他。
催眠师嘴角露出微笑。
解谜家停笔,像个侦探那样凝视弓道家。
“我想过,能瞒下去自然最好。没人会愿意留条杀人的记录吧?但如果瞒不下去,我也不打算死撑着,毕竟学级裁判的对象不是我。”弓道家象征性地举起双手,道,“江之岛奇运是我亲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