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这次不同以往的武举会试,甚至都像是专门为布局捉常远而安排的。
正因为是皇帝有意布局,百官心知肚明,才不敢多发一语。
谁敢替行刺皇上的谋逆之臣说话?
难不成要一起被诛九族?
就连常远的门生及一众追随的官员,这时候也是没人敢出来说话。
众人都觉得,这个新皇帝,还有新皇帝身边的柳文升,都太可怕了。
这个新皇帝,绝对不再像上一个皇帝永康帝那般,屈服于权臣重臣。
众人,再一次对皇权心存敬畏。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皇权无论何时,都不是他们这些臣子可以藐视的。
前有黄守孝,现有常远,便是藐视皇权的下场。
朱明安在这个皇位上,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皇权的威严。
他的伤口,很快就被太医们处理包扎完毕。
他掷地有声地对众人说道:
“朕自小流落民间,最知百姓疾苦。
平日里对众位爱卿,亦是心存善念,不欲以皇权压制。
可让朕痛心的是,朕之善念,却并非人人都领情,甚至发生今天这般,行刺朕之大不敬罪行。
朕今日,除了自我反思,亦是要给众爱卿提醒,以后,朕再不会因为心善而做出优柔寡断之事。
皇权就是皇权,不容任何人不敬,更不容任何人侵犯。
若有人再向朕挑战皇权,朕,必定追究不饶。
回宫!”
他的意思很明确:以前给你们好脸,你们不领情,现在,朕后悔了,若是以后再有人挑战朕的皇权,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百官唯唯诺诺,再没有了以前的趾高气昂。
贴身太监长喝一声:“回宫——”
朱明安便在侍卫的保护下,庄严离去。
剩下的事情,都交由柳文升处理。
柳文升安排好一众入选考生的后续事宜,随后就很快宣布了这次庆功宴的结束。
王小虎捧着那道赐婚圣旨,跟在柳文升和郑安仕的身后,对今日之事,亦是心存疑虑。
等了许久,见四下没有外人,他才终于打破这份宁静。
“皇上今天见了血,他,没事吧?”
柳文升摇头,“应该没事。皇上的功夫,你应该清楚,他能控制得了力度。”
若是朱明安只装装样子,是不需要见血的。
如今见了血,只怕下了狠心,要置常远于死地,让他再也无法翻身。
一直没说话的郑安仕,忍不住用衣袖一再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以后,老夫再也不参加这种大场面了,真是太可怕了。”
他万幸,自己没有能力考中进士,入朝为官。
否则,以他的心智,着实无法在这种官场混下去。
甚至,活下来都困难。
他再次对自己的得意学生柳文升,充满了敬佩之色。
“文升啊,你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故作镇定,为师真是佩服不已。你,合该就是做那重臣的命啊。”
王小虎在一旁纠正道:“岳父大人,我妹夫这哪里是故作镇定?他是真得镇定好吧?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呢……”
王小虎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脚步,瞪大了双眼。
“妹夫,今天这一切,不会真得是你安排的吧?你,竟然连我都瞒着?太不地道了。”
柳文升抱拳请罪。
“大哥一心想考状元,妹夫自然是不想让你分心。好在,你如今得了状元,又得了皇上赐婚,其他的事情,就别在意了。”
王小虎果然开怀,又把圣旨在郑安仕面前晃了晃。
“岳父大人,小婿可是没有说大话的吧,今天这赐婚圣旨,能否让岳父大人在安阳县,威风凛凛横着走?”
郑安仕频频点头,“那是当然。”
几人说着话,就到了柳家宅子附近。
已经快到午夜时分,家里人都还没睡。
大家都在等一个结果。
门房离很远,就跑着过来问王小虎:“大人中了状元没有?”
王小虎脖子一扬,手一抬,“手到——擒来!快去告诉珠儿小姐,就说郑老爷一起过来了。”
门房随即大喊着报喜。
“大人中了状元了——”
柳文升看着大舅哥兴冲冲地往家赶,他则放慢了脚步,手伸向怀中,摸了一下高升交给他的那封密信。
他怀疑,常青璃偷偷回京了。
没准,高升说得那个有造船天分的年轻人,就是常青璃。
柳文升想着想着,不由得也加快了步伐,往院子里走去。
他,要把常青璃的事情,告诉王小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