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歆月心里郁闷了一下,最近作为军长夫人出行,到哪里都是受到的夹道欢迎,像这般的冷遇还真没有遇到过。
好在受了这么多年的高等教育也不是白瞎的,她很快从这种狭窄的意识范围里挣脱出来,毕竟人家待不待见自己,那是人家的意愿,现在可不是封建社会,讲究的是人人平等,不能以权压人!
“噗哒、噗哒!”
鞋子踩在青草上软绵绵的,带着点昨夜的湿润的土气,妥贴的发出轻响,俞歆月来到了那个抱孩子的女人面前。
偏远山区的男女因为劳动力的差异,待遇极其不平等,特别是女人的地位非常的低,更别说这位又聋又哑的瞎子老婆。
村子里的人时常拿她的聋哑逗趣,欺负她家男人是个瞎子,家里没有人能够护着她。
聋哑女人的性格在隐忍中扭曲的温顺,就像是一个长满疙瘩的木头,扎一下也不知道喊疼。
看到城里来的贵人,竟然朝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她惊诧之余,升起的是莫名的恐惧,下意识地抱着孩子朝后面挪。
俞歆月看到自己试图帮助的聋哑母亲,竟然在自己靠近的时候,吓得浑身微微的颤抖,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停住了脚。
“您别害怕,我只是想帮助您的孩子!”俞歆月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用轻柔地语调来安抚她的恐惧,心里不由得暗自猜测,她为什么会连一个陌生人毫无恶意的靠近,都这般畏惧?
“她是个聋子,听不懂你说的话,别浪费表情了,她懂不起!”有人大声喊道,语气里透出一股浓浓的歧视,似乎聋子等同于傻子,是二等公民。
“哎呀,憨货,人家是要帮你家大娃,你退个屁啊!赶紧去,人家要医你的大娃儿!”聋哑女人身后一个黑肥的妇人用力推了她一把,推得那女人抱着孩子,一下子歪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地撑着地又坐了起来。
“哈哈,依我说,她那个娃儿根本就没的救头的,还不是个傻儿!”
“就是,刘傻儿都五岁了,还不会说话,不是个傻子是个啥子?”
看到那个聋哑女人跌倒,村民们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嘲笑这个女人的五岁儿子,似乎这样能够证明他们都是聪明人。
俞歆月瞬间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这般畏惧自己了,看来一个聋哑的女人,是生活在这个村子最底层,是受欺负压迫的对象!
看了看周围那些一脸看好戏的村民,一种对愚昧、无知的愤慨从心里一点一点地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