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当年的密诏都被找到,加上陈启曾经给他看过的,关于修夜擎是先皇亲生儿子的圣旨,这些全摆在眼前,皇上想忽视都难。
他未尝不想坐着皇位,得到这江山。
可除了他的身份不行以外,他没有军权,基本上整个大周的部队,全都在修夜擎的手里,修夜擎想做什么,不过分分钟的事情,只是他一直没行动罢了。
现在他主动将这件事说开,修夜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吃惊,显然早就已经查到陈启和太后有染,只是没有找到机会说出来罢了。
只要一想到,修夜擎有可能在文武百官面前,亲口说出皇上是私通下来的孩子,并拿出证据,皇上哪里还能在这皇位上坐的住!
他在位时间虽然短,可大起大落都已经经历了,他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想着安安稳稳地能有一条命,让他接着活下去。
到不是他贪生怕死,只是在最近发现自己的心意后,他突然就不想死了,反而想跟着云锦夏,过属于两人的人生。
正是这份追求,令他重新又有了追求。
……
另一边,回到辽东收拾高丽残余势力的修夜擎,也同样在想这件事。
“他到舍得将这个位置让出来,只是能不能是个陷阱?”因为出了这间大事,邢世昌跟着修夜擎一起来到辽东,不停地谈论着这件事的应对方法。
“逸朗的为人,本王清楚。优柔寡断,儿女情长,没有上位者该有的狠戾。”修夜擎端起杯子悠闲地喝一口茶,声音淡淡的。
邢世昌抽了抽唇角,并不赞同:“就算再优柔寡断,再体会到皇位的便利后,又有几个人舍得放下权利?”
“本王这侄子就一定会。”修夜擎眼神转冷,“就算他反悔,或者背后支持之人有了二心,本王率领的部队,也不是我好惹的,自然会让他清楚挑战这一切的后果!”
他将茶盏倒扣在桌面上,英俊面容上挂着的冷漠,“本王已经给过他们够多的机会了。”
邢世昌看出这位爷当真下定决心,心中安定,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转移了话题,开始讨论高丽后续的事情。
修夜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京城,他和皇上早就约定好了,太后病重就是一个讯号,既是告诉他到了归来的时机,也是在试探某些人会不会行动。
“加快动作,七天内,必须回京。”
……
京城,陈府。
陈夫人去世后,陈府便挂了白布,就连过年的时候,也没有出去,而是一副深居简出,鲜少和外面亲近的架势。
可内里,陈启沉着脸,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面前是几片破碎的瓷片,还有水泽,显然发了脾气。
他对着不远处的人,说:“还没查清楚太后如何了?”
那人惊恐地缩了缩肩膀,“大人,是属下等人愚钝,没能找到事情的真相,还请大人再给属下一点时间……”
“给,再给你时间,太后还会不会活着都不清楚了!”陈启眼底染上一抹阴鹜,气得又提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