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
顾斋还想再挣扎一下。
“哦,原是这样,那顾将军瞧上的是哪家的姑娘,说与朕,朕替你做媒,此事就作罢。”皇上眯了眯眼睛盯着顾斋。
“臣……”
不知为何,语塞的顾斋支吾了半晌没能说出口,脸色极差。
皇帝见状便说:“将军连心爱之人的名姓都难以启齿,莫不是故意找借口来搪塞朕,既如此,与楚儿的婚事就定下,无需多言。”
皇帝的态度很强硬,当下就命人草拟谕旨,看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顾斋没有理由,作为臣子无法反驳皇帝的旨意,只得作罢。
而褚楚也没想为了一门婚事强行顶撞皇帝,他观顾斋的态度,是挺不待见这婚事的,就算真的嫁了他,应该也同样不待见他,那么至多就是担个将军夫人的名头而已,进府之后大家各干各的,岂不甚好?
而且就算顾斋以后真有了喜欢的姑娘,他帮着把人纳进来不就行了,任他二人琴瑟和鸣,他远远的避开,而且说不定到那时,他早就离开将军府了。
离宫之后,顾斋只觉得胸中烦闷,便叫来了好友翁鹤轩,硬拉着去醉仙居喝酒。
翁鹤轩对着那菜单指了一通,小二记下后就识时务的撤下了。
翁鹤轩馋得紧,对顾斋说:“顾兄领命亲自去了一趟陵国想必这回圣上许给你诸多好处了吧,是要请客,小弟就承你的情蹭一顿好酒好菜了。”
“好处,可真是天大的‘好处’呐,圣上下旨让本将军娶一个身娇体贵的‘小病秧子’,你说这样的‘好处’怎么就落我头上了。”
“‘小病秧子’谁?”翁鹤轩疑惑的问。
“能有谁,还不是郡主家那位。”顾斋嗤之以鼻。
“竟是他!他是男子,皇上怎能命你娶他?若单凭他是天潢贵胄,皇家未免也太蛮横无理了。”翁鹤轩听到顾斋的话也为他有些抱不平。
不过你不是早瞧上他那张脸了么?翁鹤轩道。
谁瞧上他了,我早说过我不断袖!顾斋忿忿。
他取了一坛酒就自顾自灌着,翁鹤轩自然也是陪着满上,就这样不知二人喝了多少,翁鹤轩看出顾斋正在气头上是连满桌的饭菜都不敢动筷,生怕雪上加霜、火上添柴。
待得顾斋闷气顺着酒意消了许多,翁鹤轩才敢开口:“顾兄,皇命实不可违,这‘世子夫人’摆明了你是非娶不可,不过如果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兄弟我倒是有法子帮你气一气那病秧子。”
顾斋眸中略过一道精光,饶有兴致的等待下文。
“想要气那病秧子,不难,只肖顾兄在大婚之后,立即迎娶一门妾氏。”翁鹤轩笑着说,似乎是也暗自觉得此方法尚佳。
“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圣上下旨让你娶的是男妻,顾兄可借口将军府要传宗接代,纳妾是早晚的事,圣上和郡主府也不能因此为难你。”
“但对于那病秧子而言,婚后娶妾,岂非妥妥的打脸。”
“这人选,我也替你想好了,我那远房表妹,论年岁约摸比你小,你们去陵国招降的时候应当在汾景城里见过,汾景城守长女如何配不上做你妾氏,她人乖巧机灵,生得也标志,她父亲一直托我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就纳了她。”
顾斋正有一股子闷气,矛头直指郡主府与褚楚,反正娶一个是娶娶两个也是娶,此刻和翁鹤轩一合计,就拍了板。
翌日,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上京城最负盛名的醉仙居酒楼被两位来头极大的爷包下了,还把当时酒楼里所有的人都轰了出去。
听说那两位,在醉仙楼点了一桌的菜,却丝毫没有动筷,倒是把醉仙楼的酒全给喝光了,二人起先埋天怨地,后来不知怎的又传出大笑声,似是愉悦之至,狂歌痛饮,惹得醉仙楼的掌柜不惜深夜跑遍了整个上京城的酒铺给他们续酒,成为一桩轶事。
大醉后的第二日清晨,顾斋和翁鹤轩在醉仙居各自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