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胡虎劝慰的话还没说完,云其琛就厉声打断,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鬼刹一般,带着死亡的戾气,“此事你越俎代庖,去地牢领罚五十鞭刑!”
不再看其余人,云其琛让人推着他便离开了。
胡虎眼眶泛红闪着泪光,脸上均是心疼之色。
直至云其琛的背影消失在楼阁转角处,他方才歉意的朝着秦清栀和凌寒溟抱拳,“清栀姑娘,韩公子,谢、谢谢你们出谋划策救出我们云爷,胡某为此前的鲁莽行为道歉,还望二位大、大人不计小人过。”
“还有……”璟逸一听胡虎忘记了他,顿时不高兴了,上前就要说话,想提醒提醒自己的存在感,哪成想反被胡虎铜铃大的眼睛瞪了回去。
秦清栀从云其琛离开的方向敛回思绪,红唇勾起一抹弧度,“不用,日后你们且少做些恶事便好。”
心里还惦记着快些到儋州的秦清栀说罢就要转身离开,哪想胡虎怒了,“清栀姑娘这话可、可说错了,我们云府没有州府那狗官心狠、狠手辣,无恶不作!”
秦清栀顿下脚步,心里暗道果然。
胡虎咬牙,激愤万分,“众人都只知章朔临为、为官清廉、勤政为民,这惠州百姓安居乐业,可又谁、谁知他以别人之名搜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女贩、贩卖青楼盈利……。”
“我们虽时常劫抢过路的富人豪商,却是接济贫、贫困百姓。而云府实力庞大,又有、有不少金银珠宝,此前章朔临就想将云爷放入大牢,好霸占云府的财宝,却一直抓不到云、云府的把柄。
哪怕此次云爷被困,也不、不过是那州府找的一个借口,为的就是云府这些产业!清、清栀姑娘和韩公子且说说,这番对比之下,谁为恶,谁为善!”
秦清栀虽早有猜测到是这般,但当确定后还是忍不住乍然,再看凌寒溟的神色,似乎他早已知道。
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胡虎冷哼一声,“罢了,如今看来云爷对主母尚、尚未放下,我也不强求、求清栀姑娘了,你们收拾收拾,我让人送你们出城,至于劫、劫下你们的银钱亦会悉数奉还。”
“我的呢我的呢?”一听银钱二字,耷拉着耳朵在旁边的璟逸马上就来精神了。
胡虎鄙夷不屑,“还,都还!”
没有多久,胡虎就让人送来了璟逸和被劫走的包袱,里面的东西不仅没有少,还多了不少银票。
出了云府的大门,走下阶梯,秦清栀回首望了望那遒劲有力的“云府”二字,心里有些感慨。
这世道人心,只凭借看见的又如何分出善恶。
凌寒溟停在她身边,面容阴霾冷沉,“栀儿这是舍不得了?”
“公子说话怎么听着酸溜溜的?”秦清栀挑挑眉,“我不过是在担心我们罢了,若是那章朔临真如胡虎所说,只怕我们顺利不了出这惠州城。”
或许别人未放在心上,秦清栀却是记得凌寒溟之前说起一个,让章朔临惶恐害怕的名字……闵子骞。
凌寒溟状若没有听出秦清栀的弦外之音,薄唇蕴着柔和笑意,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有本公子在,栀儿何须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