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与你无关,这是我与信王殿下之间的事情。”
“朕说了,朕不同意!”褚越和咬着牙道:“沈玉鸾,你乖乖待在储凤宫里,乖乖做朕的皇后,朕绝不亏待你。”
沈玉鸾奇怪地看他一眼:“皇后是沈玉致,等她回来以后,我是要出宫的。你不会这也分不清吧?”
“朕分得清。”
皇帝闭了闭眼,像是认清了什么。
“朕分得清你们二人,玉致和你,除了相貌之外,无一处相像。”
“玉致是玉致,你是你,朕分得清。”
沈玉鸾面上困惑更深。
皇帝心中想:可他去了金云寺,问了得道高僧,回来时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甚至在听到沈玉鸾承认对信王的心思时,更是怒火中烧。
他不愿让沈玉鸾爱上其他人,不愿她出宫,哪怕他不肯承认,他分明是对沈玉鸾有几分在意。
他认命了。
哪怕有佛祖指引,他还是喜欢上了沈玉鸾。
皇帝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两全之策。
“你不必出宫。等玉致回来以后,朕就封你为贵妃。”
他是皇帝。
他是天下之主,富有江山四海,凭何只能爱一人?
第50章
褚沂川照旧是每日出兵部后就去皇宫,但次次都被挡在宫门之外。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时间一长,朝中的老臣也颇有微词。
余家蒙冤获罪,如今只剩下褚沂川一人,皇帝赐下金银爵位弥补,却还是对余家亏欠良多。而信王入朝办事以来,也想来谦虚勤勉,让人挑不出一点错。皇帝无端对信王翻脸,就是与褚沂川来往不多的人,心中都觉得不忿。
有几位老臣求见过皇帝之后,没过几天,褚沂川再入宫时,那些侍卫也不再阻拦。
他如往常一般,先去御书房给皇帝请安。
才刚见到皇帝,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些许不对。皇帝看他的目光里充满探究,还带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甚至还让他站了许久,迟迟不给赐座。
褚沂川本以为皇帝是在介意诸位老臣为他说话的事,可褚越和只字不提,只不咸不淡地与他说几句闲话,也不提放他离开。褚沂川心中记着皇嫂,眼看着时候越来越晚,才主动提了一句。
皇帝道:“时候不早,皇后应当也已经歇下,不必去打扰她。”
褚沂川微微皱眉,应道:“臣弟已经有许多日没见到皇嫂,只与皇嫂打一声招呼就走。”
“朕若是不准呢?”
“皇兄何必为难我。”
褚越和冷眼看他。这个从冷宫里爬出来的异母兄弟,对他向来谦逊恭敬,进退有度,办事牢靠,却屡次为了沈玉鸾而顶撞他。
而沈玉鸾,也为了他而顶撞自己。
“同样的话,上次朕已经与你说过一遍,你要知道分寸。”褚越和提醒:“你有多余心神,就放到公事上,若是兵部的事情不够多,朕就去和杨爱卿说一声。”
褚沂川没应声,他看了梁全一眼,自己将屁股底下的椅子拖到门口,在宫人侧目之下,面不改色地坐了下来。
皇帝:“你这又是做什么?”
“皇兄不让我见皇嫂,那我就不去了。”褚沂川姿势端正,气定神闲说:“我就坐在这儿,皇嫂肯定会来看您,在皇嫂来看您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瞧一眼就好。”
褚越和皱起眉头:“照你的意思,若是我不答应,你就不肯走了?”
“若是皇兄同意,我在宫中住几日也方便。”
褚越和险些被他气笑:“你是要朕再撵你出宫一回?”
“您要赶,那就赶吧。只要没有见到皇嫂,我就还会等在宫门口。”
“她好好的在宫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褚沂川坐在门口,他背对着皇帝,映入眼底的黑夜中的皇城,宽广辽阔,远方步履匆忙的太监手中的灯火像萤火一样微弱。夜风吹过长长的玉阶,拂过他的脸。他坐在高处,眺望着整座皇城。
“皇嫂向来恣意随性,只在宫中才受制于人。”
褚越和一顿,诧异地朝他看来。
他还是头一回从褚沂川口中听到对自己的指责。
“你在怪罪朕?”褚越和从桌案之后站起,步下台阶,他绕到褚沂川面前,哪里还看得见一点恭谨,在他面前向来温顺如驯猫的人,第一次露出了打磨锋利的爪牙。
帝王面含愠怒:“你好大的胆子,也敢管到后宫里的事。”
“后宫里的其他人都与我无关,只要与皇嫂有关的事情,我就要管。”
“你为一个沈……为了皇后,就要与朕做对?”
“我无意与皇兄起纷争,但是皇兄知道,当初是皇嫂把我从冷宫之中带出来,没有皇嫂,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何处了。”褚沂川站起来,尽管年纪小几岁,但他早已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一个高大可靠的人,已经能够与皇帝平视。“皇兄明知道皇嫂于我而言有多重要,却还要无端猜疑,连我见一面皇嫂都不给,更不让我听到半点消息。”
“你威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