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办法,只得答应:那我走了。
穆国丞:嗯。
等祁宴走了,穆国丞才对秘书说:
和赵副总和孙副总说一声,明天早上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话要和他们说。还有,通知下去,对于二小姐,面上应承就行了。把她的所有权力架空,实权还是归到我这边来。
秘书:好的。
沉默片刻,穆国丞又问:好像很久没去拜访过雪衣的主治医生了。
秘书:
看来她恢复得太好,已经有了多余的精力拿来和我耍小心思上。
穆国丞瞥秘书一眼,提点提点她的医生,有的时候,没必要那么尽力地去治疗她的腿或许偶尔打错一两针,不小心溶解掉一些肌肉,损坏掉一些筋骨,我们穆家,倒也不会那么刻薄地去追责。
秘书会意,垂头:我明白了。
穆国丞叹了口气,悠悠地看向桌上被风撩起一角的文件。
果然,儿女这种东西,还是废物一点比较让人安心啊。
同一栋大楼,总经理办公室。
穆雪衣坐在一个木画架前,画架上夹着一张素描纸,她正愁眉苦脸地握着一只削得扁平的碳素笔在上面艰难作画。
画架后方,充当模特的葛薇浓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已经睡着了。
脖子都画痛了。
穆雪衣弄得满手的黑碳,抹了一下鼻子,鼻尖马上变得黑乎乎一坨。
阿浓,快来看看。
葛薇浓被叫醒,睡眼惺忪地从高脚椅上下来,走到画架前方。
看着素描纸上那团东西,她眯了眯眼,嗯?你画了猴子捞月?
什么猴子捞月?穆雪衣声调扬高,这是你!
葛薇浓:
唉。小穆总,她由衷地拍了拍穆雪衣的肩,放弃吧,真的。你应该明白的,你没有文艺细胞这种东西。
穆雪衣摇头:不可能,阿月她就什么都会,又会做生意又会画画。我总不会这么倒霉吧?写情书的文学细胞为零,画画的文艺细胞又为零?
葛薇浓轻笑:何止啊。小穆总你本人
顿了顿,语气转低。
不就是个大写的零?
穆雪衣捡起橡皮就砸向葛薇浓:我是1好吗?
葛薇浓非常灵活地接住了那块橡皮,嗤笑:您说这话,自己信么?
穆雪衣很坦然:当然。你看我大名就知道了,穆、雪、1。
葛薇浓:?
穆雪衣看着画纸上那一团糟,直接撕了下来,有点烦躁,再去给我换个画画老师吧,找岸阳最好的。我就不信,名师还出不了个高徒。
葛薇浓坐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双臂抱着,我搞不明白,你现在又要做建邺的项目,又开始发展公司内部的人脉,已经忙成这样了,干嘛还非得挤时间学什么画画啊?
你不懂,我有情敌了。
什么情敌?
说了你不懂。
葛薇浓叹了口气,好吧,你说我不懂,那我就不问了。不过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别光顾着画画,项目需要收购的地皮
穆雪衣放下笔,正了神色: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葛薇浓:怎么了?
穆雪衣:我的意思是,收购位于市中心商业街十字路口的那块地。
葛薇浓:那块地之前听你说,好像刚刚被周氏收购了吧?
穆雪衣:没错。
葛薇浓:周总能愿意让给你吗?
穆雪衣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所以今晚找机会问问她,看能不能从她手里买过来。
葛薇浓提醒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今晚你要去复诊的,这个月照例要给脚踝上打的三针,别忘了。
行,我知道了。下午下班后,你先送我去医院,然后再回碧云兰亭见阿月吧。
穆雪衣又拿起笔,在纸上随手画了一个圆圈。
然后她也不知道该画什么了,盯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圆看了好阵子。
唉。
没有艺术细胞的人,连圆都画得像个煎烂了的鸡蛋。
周枕月下班的时候,收拾桌上的文件夹。
拿起那份昨晚曾带回碧云兰亭的红色文件夹时,才竖起来,里面就滑出几片铅笔削过的碎屑。
小艾眼尖,看到了,马上问:哎,您什么时候用起铅笔了?
周枕月面无表情地把那些碎屑拂到桌子旁边的废纸篓里,淡淡地答:不是我,是雪衣。她最近在画画,兴许是不小心弄到我的文件里了。
小艾:小穆总怎么突然开始画画了?
周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