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文鸿信怔了怔,随即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常今顿时呆住,他清楚的感受得到老师对夜北月的畏惧之意,无论是白日里还是刚刚,可是他竟然说他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谁,却又何谈畏惧。
文鸿信转过头对上常今呆愣的目光,“我的确不知道。”
“可是……”
“她是一个查不到底细的人。”文鸿信沉声说道,“最可怕的人不是你能查出她做过多少令人惊讶的事,而是你根本就查不到她的过往。”
常今的目光清澈了一些。
“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未知。”文鸿信补充了一句。
常今缓缓握紧了双拳,“总有一天我会超过她。”
文鸿信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早些休息。”关上房门之前,他叮嘱了一句。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时,文鸿信缓缓坐了下来,神色之中的温柔与慈爱逐渐褪去,剩下的只有令人胆寒的阴冷。
他其实并没有在常今面前表现出的那般大度,虚怀若谷这四个字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个笑话,不过他对夜北月的畏惧倒是真的。
这口气他不想如此轻易的咽下去,却又不能硬碰硬的招惹夜北月,剩下的便只有一个方法,暗算。
他看得出夜北月颇有些一腔孤勇的意味,目下无尘,最看不惯勾心斗角的事情,看不惯的同时,也并不擅长。
文鸿信的神色沉了下来,他在思索夜北月的弱点。
一个没有过往的人,凭空出现在荒域之中,莫名亲年的成为了皇学院的老师,亲手带出了几名学生参加学院大赛,这似乎是一个还勉强说得通的逻辑。
可他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直觉夜北月的冷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她绝不是什么善良好心之人,虽然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出手帮了一个被欺负的少年,可她到皇学院中做老师必然有目的。
皇学院已经没落,里面似乎也没有什么隐藏的秘辛,除了她想要争取那个前往魔都的机会之外,文鸿信想不到她还能有什么目的。
“既然你那么想赢这场比赛,那只要动动你的学生就好了。”文鸿信扬了扬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在常今的面前完全是一副认栽的态度,是因为这件事本就不能在明面上解决,知情人只有自己才最为保险,另外,他不想让常今这么早便领略到这些阴谋的可怕。
常今虽然做过一些错事,可本性并不太坏,只是做事冲动了一些,无论是当初一时兴起偷了玉佩,还是今日险些杀了那个少年,事后他都后悔又害怕,若是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想以这样的方法对付夜北月,只怕会难以接受。
第二日一早,文鸿信便出了门,来到了另一家客栈之中。
修炼之人大部分都起得很早,这家客栈中也住了一所学院的学生,只不过这是所名不见经传的小学院,远远不能与四大学院相提并论。
他进去转了转便退了出来,在一旁小巷之中的一间茶楼落脚,而后要了一壶茶,不紧不慢的品了起来,仿佛只是悠闲的来喝一壶早茶的普通客人。
过了不知多久,一名少女进了茶楼,径直走到了文鸿信的身旁。
“您找我,有事么?”她的目光之中有些冰冷,不过对文鸿信说话的语气听得出尊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