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跟着我,受苦了。”
在台阶上弹弹烟灰,大爷的眼睛莫名开始湿润,眼角是干涩的,却也不会流眼泪。
“身子半截埋黄土了,说这干啥,你可不要干荒唐事。”
这人只要一说客气话,就表明心里有想法,要做一些危险动作了,大娘跟大爷过了几十年的日子,心里门清的很。
一墙之隔的如澜已经来到了院子中,里面几乎是一尘不染,屋后的几颗杏树也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甚至是一片落叶都没有。
“主子,此地有蹊跷。”
空气中的血腥味经过这些年已经散去了,木板铺成的走廊处,分别有颜色鲜艳的小花绽放,问着其芳香,就能看出有人精心打理着。
“院里的井水,过去看看。”
水桶是半干的,显然是在她们进来之前,有人来过。
“这真的是凶铺。”
不仅青云有此疑问,如澜也是,院子东边有一处葡萄架,约有长宽各两三丈,新绿的叶子看起来充满了春日的生机。
葡萄架对面就是一个小花圃,里面种满了月季,蔷薇,芙蓉,还有开花后花团锦簇的绣球花。
“我看这里很适合,青云,你觉得呢。”
夏日到了,可以在井水中冰镇各种水果,然后呆在葡萄架下,舒服又惬意。
“属下也觉得可以。”
主仆两笑容满面的朝外走,到了门口,隔壁大爷蹲在小堂旁边吸烟。
“小堂,走吧,我们已经看好了。”
终于可以离开了,大爷来时,小堂总感觉有股不舒服的气息围绕着自己。
“二位姑娘,请留步。”
烟杆离嘴,大爷将其用右手发黄的两个拇指捏着。
“大爷,您有什么事么。”
并不意外被人叫住,或者说自己只是等着小堂移动步伐。
“那间铺子不能租。”
“理由。”
“就是不能租。”
“青云,你先送小堂回去,我与大爷聊会。”
小堂被青云带走,如澜就开门见山:“大爷,都说那是间凶铺,可我看的是门前车水马龙,食客们络绎不觉。”
“姑娘不介意的话,随我来寒舍一叙。”
大爷背着手,烟杆还拿在手里,趿拉着棉布鞋走了进去。
如澜顺着他进去,两人就坐在院子中。
坐下前隔着窗户,能看见正在做饭的大娘锅底烧着水,准备下面条。
“大爷,隔壁院子都是你在打理吧,就连隔壁带着血丝的墙面都揭开重新填补刷漆,地板也是换过了。”
刚踏进去,如澜就觉得太奇怪了,出过事的铺子怎么可能还是干净整洁无灰尘无血迹的。直到看见了用做库房的屋子,内里的装饰颜色与大堂是相似的,白色墙面的色度有十分轻微的差别。
“那是七八年前的一个冬天,隔壁刚开的水粉铺子,老板从我这订了一个展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