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馥办了此事,松了口气,心情不由好了起来。
少年时代,她格外顽劣,曾拉着顾少元偷溜进采石场冒险,记得她将自己的压岁钱和些珠宝装进箱子埋在某处,美其名曰宝藏,没想多年以后,这竟成了她的救命钱。
走出麻婆的屋子,就听莲儿在外头叫她。
“梅姐姐!你快来看,出太阳了!这阴了好多天,总算出太阳了,是要化雪了吧!”
梅馥于是走出去,果见天光放晴,好久没有留心周遭景色,却不知何时积雪已经退下去一些,院子外无垠旷野,芦草在阳光下一层层荡开,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芒。
莲儿跑过来,捧着折下的一把芦苇往她脸上凑,那软软的茸毛和雪珠弄得梅馥发痒,不由咯咯笑起来,躬身抓了团积雪向莲儿拍去,两人在雪地上追逐打闹,竟笑得无比开怀。
不远处的官道上,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夏雪篱抱着手炉坐在车内,掀开车帘注视着远处的梅馥饶有趣味地道。
“这般悲惨境地,她倒还能自得其乐,不错不错……”
阿九不屑地哼了声。
“不过是个蒸不烂槌不扁的铜豌豆,主子理她作甚?”
“蒸不烂槌不扁的铜豌豆?”
夏雪篱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比喻有趣,阿九,你倒是难得诙谐。”
阿九满头黑线,有什么诙谐的,荒郊野外,一群腌臜女人,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传染病,主子体弱,还特特跑来这里偷窥这女人,要是染上病气,根本一点都不诙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