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红前脚才走,魁姐后脚就跟上来,粗鲁地将花漪红留给梅馥的一袋银钱抢过来塞进怀中。
“人人进来都得交保护费,这就算是你交的。”
梅馥知道这地方露财留不住,何况此时心乱如麻,倒也没空理会。魁姐见她不反抗,以为她学乖了,又得寸进尺,上来扯花漪红替她披上的那领大红猩猩毡,没想梅馥刷地冷下脸来。
“放手!”
又是那种桀骜冷厉的表情,没想到这丫头受了这么多教训,还没学乖。
魁姐扬手,那厚实的巴掌就要甩下,但对上梅馥无所畏惧的双眼,最终还是慢慢放了下去。
方才女医所说的话,这大厅里的人都听得很清楚了,这女人怀孕了,而从今日来看她的那位贵公子来看,就知她是有来头的,虽然被弃慈济堂,但肚子里不知怀的是谁的孩子,万一……
罢了,和沉甸甸的银子相比,斗篷终究值得了几个钱?
“不知好歹的小贱人。”
魁姐装模作样地踢了梅馥一脚,骂骂咧咧去了。
梅馥许久方站起身来,走至院子角落那间小破屋,她推开木板拼凑成的门,便见麻婆在桌边抄写着什么。
梅馥走过去,一只手按在桌上,麻婆抬起头来,那麻子脸看上去像是只布满斑点的干瘪果子,她眯缝着一对小眼冷然看她。
“我想要一份采石场的活计。”
麻婆将笔往桌上一摔,身子后仰,抱胸不屑道。
“小丫头,活计不是想做就做的,慈济堂里的女人,不经我介绍没人敢用,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值得我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