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元依旧不肯替梅馥解禁,她于是开始担心第二日的珍阁楼之约。原本打算偷偷溜走,可顾少元派的几名粗壮妇人一直守在她门外,日夜轮班,别说春迟,就连只虫子都不曾放进来,看来是要让她插翅难飞了。
梅馥之前试着硬闯了一次,结果发现根本行不通,她就算能把那几个守门妇人撂倒,片刻却引来家丁仆从若干,大概是得了顾少元的默许,这些人也不顾礼数,直接动手将她抓起来丢进屋里。
梅馥不死心,又开始砸东西,新房里的摆设被她打个稀烂。可她手都砸酸了也没半个人理会,院子里一片死寂,直到夜里才有人悄然进来将残渣扫了出去。
眼见明日便是和夏雪篱约好的日子,梅馥无计可施,只得使出她最不屑的招数,装病示弱。她跳上床裹了被子,咳嗽不止,送来的饭菜一动不动,丫鬟找来大夫也被她赶了出去,如此闹了一天一夜,顾少元终于在第二日傍晚时出现了。
门板咯吱的声响惊醒了熟睡的梅馥,她微微睁开眼,顾少元踏着一缕暮光走进视线,梅馥才刚梦见少年时他们那些美好的时光,彼时看见顾少元,恍若还在梦中,她在枕边蹭了蹭,迷糊地对他展开笑颜。
“少元……”
回答她的是顾少元冰冷的声线。
“你闹够了没有?”
梅馥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霎那便清醒了,她掀开被褥坐起来,平静地整了整衣裳,方直视顾少元。
“我只是想出去,我和你说过,我要去见林殊同,就在今夜。”
顾少元抚额,有些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