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之下,他只觉要是在遇到那位对自己出剑的剑士,自己有机会在不受伤的情况下,避过长剑,将他直接打到不省人事。
即便是他自己,也觉得这种进步速度有点骇人。
与此同时,他与竹师姐也逐渐熟识。
竹师姐单名一个焰字,藏在黑袍下的身体似乎并不健硕,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似无穷无尽。她的性子其实也并不急躁——除了在面对犯事的小林和大阮的时候。
另一方面,她对训练格外认真,总能在战斗和训练中获得快乐。
而每当张灵溪在修行上获得进益,她似乎也会格外开心。
不过张灵溪感觉,这种开心并非出于某种人与人之间情感的开心,而是来自于某种对成就感的追求。
有这样的一位老师,张灵溪自然成长得格外迅速。
但就在这时,训练却戛然而止。
“到此为止了。”
瀑布边,竹焰猛力抖了抖黑袍,将瀑布下修行时沾上的水份全部抖开,身上也蒸腾出一片水雾。
“你毕竟是圆禾书院的弟子,我只能教你到这里。”竹师姐面露遗憾,“不过更往后的路,自己走问题也不大。你们书院之中,也会有些教授锻体的书籍存在。”
浑身湿透的张灵溪听到训练结束,心中一阵放松。
但似乎心底,还是有点空落落的。
“其实这几天我的训练强度还挺高。你这小子,不会抱怨吗?”竹师姐忽然问道。
“啊?”
“我之前一直在给你增加压力,想要看看你的韧性如何,但没想到你都撑下来了。这种强度的训练,其他许多人倒是也能撑下来,但多少训练之中会抱怨上几句。”
张灵溪想了想:“也许是因为我当年考入圆禾书院时,做训练的时候比现在压力还大?”
“圆禾书院那么难考?”竹焰表情一愣。
闻言,张灵溪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在师父的监督之下,埋头苦读和苦练灵力技巧的日日夜夜。
一念及此,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哎,大宗弟子,各有各的辛苦……浮云堂的除外。不过你还是得学会排解压力,就算是骂几句也好啊,不然没人知道你是不是到了极限,要是弦被崩断就来不及了。”竹师姐叹口气,“不说这个了,选在今天作为训练的最后一天,也是因为有你们圆禾书院的师兄正好前来,似乎要找你。”
“啊?是哪位?”
“你们书院的大师兄,关垒。”
张灵溪眨了眨眼:“关师兄?”
这位可不是一般人。
关垒,圆禾书院当下的大师兄,是书院稍长一辈核心弟子,论宗门地位甚至要比贺敬文在万象宗的地位要高一些。
毕竟他四五年前就已经到达炼意境,已经开始直接参与宗内不少重要事务,再研修两三年转为书院先生也是顺理成章。
如此人物,怎么会来专程找我?
作为核心弟子,他应该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吧?
有什么事,非得他亲自到移山宗来说?这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直接暴露我的身份吗?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张灵溪不安地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