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从车童手里接过车钥匙,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她和巩眠付则坐在了后座。
车子缓缓启动,向着某一个方向而去。
风景飞快地从车窗外略过,那路灯如同鬼魅一般张牙舞爪。
她收回目光,转而望向了他。
“那个记者,说出来了吗?”
男人的手放在大腿上,有节奏地轻敲。
“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可是给她提供线索的是中间人。”
也就是说,那个幕后的人,到底还是不知道是谁吗?
这样的结果,其实她一点都不意外,那个人是故意抹黑她,既然如此,肯定不会那么笨留下半点的线索。
车内气氛慢慢变得僵持,车子继续往前,她看着车窗外飞快略过的风景,终究,还一句话还是说了出口。
“巩眠付,谢谢你。”
她没有去看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去查这件事,不管怎么样,这句‘谢谢’是我理应对你说的。”
男人紧抿的唇瓣在听到她这句话以后才稍稍松懈了下来,他不再多语,直接就阖上双眸假寐了起来。
很快的,就到了她家门口。
江沅毫不犹豫下车进屋,连回头都不曾。
推开房间的门,等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长吁了一口气,身子也软瘫在了地上。
她并不笨,有一些事,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却是心里很清楚。
其实从那篇报道出来开始,她就已经在怀疑了,只是根本没有证据,也不太敢确定。
而经过了今晚,她也能明白一二了。
她曲起腿用手环住,唯一能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唐心慈。
她是巩眠付明媒正娶的妻子,虽然唐心慈现在跟在巩眠付的身边,但是,只要她存在一天,她唐心慈就不可能心甘。
抹黑,是最轻松最方便的一种方式。
可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着手去查。
江沅将脸埋在了双膝间,她这个人没有什么野心,她只希望过得安稳,也从来不会去主动招惹什么人。
偏生,别人却总是会主动招惹她,她要是忍让,只会让那些人越是得寸进尺。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忍让下去?
她退,不是她怕,而是她信奉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倘若她的退,只会让自己处于更糟糕的境地,那么,她不打算再继续选择退让。
她的脾气好,不代表她是软柿子,她也有她的脾气。
……
南楼的主卧内,唐心慈午睡起来,伸了个懒腰以后就下了楼。
偌大的屋子很是安静,只有佣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遥控器不停地换台,想要看看有什么电视节目。
佣人给她倒了一杯鲜榨的果汁放到她的面前,她拿起喝了一口,脸上尽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