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江沅对上他的眼,面靥上没有半点的表情。
“巩眠付,我知道你不会放了我,所以,我只能自己另寻出路。”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男人脸色铁青,似是不敢置信。
“那样的高度难道你不知道是摔不死的?”
“我知道啊!”她道,“可是我宁愿摔断腿,也不想再被你关在房子里了,我好难受,我好痛苦。”
这样的话,其实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对他说了,却没有这一次这般的让他胆颤心惊。
他攥紧了拳头,面容阴沉。
“你打算威胁我?”
她摇头。
“我哪敢威胁你?”
她没有?她这样的举动,叫做没有威胁吗?
但是在他眼里,她这就是威胁,想让他把她给放了。
他看着她,深怕她真的会跳下来。
“那你就下来,我答应你好好谈。”
即便他都这么说了,江沅仍是连半点的退步都没有。
她仍然站在那,光线把她的影子拉长,带出了几分的决裂。
“巩眠付,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男人杵在那,再好的耐心,在这一刻似乎都没了,他不敢在这继续耗下去,就怕他耗得起,这上面的人耗不起。
她仅仅靠着双手紧攥着栏杆,整个人隐约的已经随风晃悠着了,就怕时间久了,她没有力气了,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到她多说些什么了。
他全然将老白方才的话抛之脑后,愠怒爬上了眉梢。
“你不信也得信!你不下来是不是?你不下来,我就上去!你要是敢跳下来,我就剁掉你的腿!”
他最会的也就这些威胁了,江沅看着他当真迈开双腿想要上楼来,她心里一急,这几天被关在屋子里的记忆一瞬间泉涌上来。
她一个晃神,风凌厉的在耳边掠过。
巩眠付刚走几步,身后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脸色顷刻一白,连忙转过了身。
当他看到那倒在地上的一团,他是彻底不知所措了,顾不得什么狂奔了过去,把陷入昏迷的她给拥进了怀中。
“江沅!江沅!”
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唤,怀抱中的人儿却是始终没有睁开双眼,就好像真的没了气息一般。
他乱成了一团,脑子更是只剩空白,若不是老白及时过来让他赶紧送医院,他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车子快速的驶出了巩家,向着最近的医院而去。
后座内,他仍然紧紧的抱着江沅,她的身上没有半点的血迹,这才是最教人害怕的,就怕伤的不是外伤,而是内伤了。
老白透过后照镜瞥了一眼,当他瞥见巩眠付脸上的苍白后,再多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谁都不希望江沅出事,尤其是巩眠付。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医院门口,他没等老白开车,就径自将江沅打横抱起,快步的走进了急诊室。
由于她陷入了昏迷,才进入急诊室不久,就被送到了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