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的那盏红灯亮起,他坐在长椅上等待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一扇紧闭的门。
他在想,如果有重来,他绝对不会再那样强势的把她给关在南楼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江沅会真的跳下来,他不是不了解江沅的脾性,但是,他以为她不会的,到底,还是错估了。
老白来到他的旁边,本想安慰几句,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似乎再多的安慰都是没用的。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有多久,那盏红灯才终于熄灭。
几乎是同一时间,巩眠付便站了起来,他快步上前,果不其然,有医生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迫切的等待着,医生看了看他,开口道:“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摔到了脑袋还有腿,她的左腿有点骨折,另外,还有点脑震荡。”
听到这话,巩眠付勉强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歹,没有伤及性命,那已经算是万幸了。
医生又说了几句,随后才离开,老白见没什么事了,便赶紧去办理住院手续。
很快的,人就送到了病房,待护士们走后,男人走了上前,在床边站定。
江沅的头缠着纱布,整个人躺在那里,没什么生气,她的脸色看上去白得吓人,若不是胸口的地方有轻微的起伏,当真会让人以为她已经……
他拉过椅子坐下,带着薄茧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只不过是短暂的几天罢了,她是消瘦了不少,明明之前,她才这般躺在床上,才不过一天,她又躺在了医院。
这一切,似乎都是拜他所赐。
她自从成了他的妻子,也不见得日子好到哪里去,先是因为巩子安的事被赶出巩家落得无家可归的下场,后是被迫跳楼。
其实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从他看到那条短信开始,他就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如果是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他的好多第一次,都是发生在她的身上。
巩眠付收回了手,恰巧在这个时候,老白推开门走了进来。
“巩爷,医院这边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我待会儿让佣人把一些换洗衣物给带过来吧?”
他“嗯”了一声,老白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了句。
“那些负责守卫的人呢?需要调几个过来这边守着吗?”
他等了很就,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才听到他淡淡的丢下了几个字。
“不用了。”
老白听见他的话,也没再多言,转身走出了病房。
很快的,病房内便重新安静了下来。
他就这样坐在那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到底过了有多久,他注意到床上的人稍稍有了动静。
他的身子不由得绷住,神色也不仅紧张了起来。
他就这么看着他慢慢的睁开双眼,她似是有些茫然,注视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许久了,都没有其它的举动。
巩眠付望着她的脸,率先打破了这片宁静。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