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个个从她脑海里闪过,最后却停留在那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身上。
那个气度超然,那个明明长着一副勾人勾的要死的模样,却叫人偏偏生不出半点亵渎之心的人。
他永远庄严神圣的气度,那永远不疾不徐的话语速度,还有不管他是什么状态,都叫人深深沉沦下去,根本不愿意从这沉沦中醒过来。
花容,是花容?
她刚一进那院子,看见那面屏风,就知道,这个地方跟花容有关系。
那么一开始那只白鹤,也是他安排好的?
安排它受伤,然后自己去救它?
陆绵绵跑不动了,她扶着回廊的红柱子,大口大口喘气,脑中却始终飞旋着各种问题,各种人和事。
他回来了?
还是,他根本没走。
炎寂那个骗子,在骗她?
可是,如果骗她,她手腕上与她签订的契约怎么会没有了?
陆绵绵抬起手腕,看着纤细洁白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忍了许久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如果里面的,真的是花容,那么到这里,就停止下来吧。
她不想再卷进他的世界。
本来这就是一场误会。
就让这个误会,到此为止。
她真的的没有力气,再为他沉沦一遍。
想起从前,为了他着急,哭泣,伤心,气馁,兴奋、纠结、焦虑,等等情绪,叫她每天都挨个儿品尝一遍。
甚至为了他的一句让她去谈个恋爱的玩笑,她真的打算去实践,最后还被他嘲笑……
她这样一个从小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孤女,仅有的感情,都全心全意的交付给他。
那是她最珍贵的情感,是她最美好的意愿,那是她全部的心跳。
虽然这些在他眼里,可能低贱如蝼蚁,可那是她所有的真心。
第一次爱的人,在他走后,一点点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