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你既然并未偏离正道,又何苦非要这样自污清名?和我回去,我会保护你。”
“回去?回不去了。”
“我不走回头路,也无需任何保护。”
“以及,我没有自污。如果你说的名声,是指杀人如麻之类……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确实杀了很多人。”
“白子画,我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喜欢我。所以,我不骗你。”
“我不善良,不可爱,不是什么好人。你,记住了。”】
清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清瑶一直都记得,自己杀过很多人。
哪怕是清瑶刚刚在蜀山后崖上清醒,道域残了一半,记忆混乱到连自己与白子画之间的纠葛都给忘记了的那段时候,她也没有一刻忘记,她剑下的那片尸山血海。
不过,也就这样了。
【“我不会和你说,死在我剑下的人全部都是罪有应得的坏人,没有一个无辜。”
“但是,我敢告诉你,我没有哪一场战斗是以强凌弱,以大欺小。”】
这无关善恶,只是清瑶作为一名极其擅长剑术、以越阶挑战之能闻名六界的绝世天才的骄傲。
【“我敢和你说,那些死在我剑下的仙门名士们,都是主动以更高的修为境界、更多的人员配合来杀我的。”】
所以清瑶留不了手。她若留手,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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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浊峰,宴客厅
华丽辉煌的大殿内,清瑶犹且慵懒自若的倚在白子画胸前。这本是个倦鸟归巢般的姿势,由她做来,却丝毫显不出半分女子常见的娇柔怯弱,骄傲华美的像是只栖于梧桐之上、等待着臣民朝拜的凤凰。
她的旁边,是身抖如筛糠、汗流若泵浆的余姚,崆峒掌门、太上真仙余姚。
清瑶被称为剑仙,极道剑仙。可以说,她整个人就是一柄剑。
她半披于肩、鸦羽似的发丝是剑,清亮湛然、顾盼生辉的眸是剑,墨玉一般、宽大飘逸的衣裳是剑……当她动了战意,她全身上下所有部位便通通宛若是出了鞘的利剑、锋芒毕露的利剑、亟待饮血的利剑。
“瑶儿。”白子画摇摇头,从袖中拈了枚松子出来,微一使力震碎果壳,然后将松仁塞进了清瑶唇中,“你想活动筋骨,回去我陪你切磋一二就是。”
“温兄寿宴,不许胡闹。”
“快把剑意收了。”
“你训我!”清瑶略微不满的张口含住了那颗被送入她唇中的松仁,唔,当然,和松仁同时被她含住的还有那根被同时送入她唇中的温玉般的指尖。
因着不满,清瑶原是打算在那截手指上咬上一口的、略做惩戒的,只是临用力前,她珠贝般的细齿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将噬咬变成了厮磨。
清瑶:……呵,他还真是清楚,该如何散去她的战意。
白子画:……口腔内温热湿润的触感环绕指尖、以及细齿游经带来的阵阵酥麻……
他耳廊一红,迅速抽回了手。
“我控制力其实很好的!”清瑶抱着白子画的腰部撒娇,“只有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才会收不住手。”
而余姚、以及今天在场除白子画外的所有人,对清瑶而言都算不上强大。即便他们一起上,清瑶也有自信可以全身而退。所以,清瑶不会失控。
白子画不喜欢清瑶杀人,清瑶就不会枉造血腥。
不强大的对手-余姚:……
眼睁睁的看着仇人现于眼前,自己却在对方剑意压迫下连拔出佩剑与其拼命的勇气都提不起来,他确实很弱!
“咳。阿瑶,今日是我寿宴。”温丰予上前圆场,“给我一个面子吧,算了。”
清瑶闻言瞅了瞅温丰予,她是无所谓了,左右一群加一起也无法给她带来致命危机的人,是很难促进她剑道进步的。
“什么时候开席?”她问。
温丰予:“马上就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