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还是这么想的。”清瑶面无表情的表示,“表哥,你知道的,我一向信奉公平:我喜欢他,所以我想要他也喜欢我。他心里若除了我还有其他,那么我的心也不会全交给他。”
“……也好。”蜀皇沉默了一下,却没再如当年般劝说清瑶,而是说,“你闭关十三载,白子画继任长留掌门。我冷眼看着他,是个能当大任的料子,衍临道长没选错人。
只是自古英雄轻内眷,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我看子画他身上也颇有点先贤遗风。”
“你能看的清楚就好。”事先看清楚了,事出就能少伤点心。
清瑶忽然感到有点莫名的烦躁与不耐:“你遣走他,便是为了与我说这些?”
“我担心你,瑶瑶。”蜀皇阖目,似是有些累了,“我知道,圣心魔主有心眼族的血脉,你也是。”
“所以你从小通灵万物,也能感知到别人语意真假。”
“皇宫里的真话是不是很少?朝堂上的真话是不是很少?”
“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清瑶冷静道,“蜀山派以及其他各大仙门里的修行之人,心音也并不比这蜀宫内外的人,要来的好听多少。”
所以,清瑶自幼爱剑,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相对而言,器物的灵要比生命之灵,简单单纯很多。也好听很多。
圣心魔主在把清瑶带回妖魔界后曾言,这是一场他早有预料的重逢。清瑶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我不放心你,瑶瑶。”蜀皇叹息,“我真的不放心你。”
“我修为已入上仙之境,剑道已破通神极境。”清瑶轻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表哥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孩子吧!”
“孟玄朗前些日子才对同学的女子,表错了情。”
“资质又差,人又不聪明,以后也不知道会活成什么样。”
于是蜀皇也笑了起来,“玄朗那孩子乐天知命,淳朴善良,让他呆在长留,我是放心的。不求他真能成仙得道,只愿他能过的逍遥自在。”
“会的。”清瑶说,“孟玄朗后半生,会过的很自在、很快乐。”这是她的承诺。她将庇护那个孩子,让他无拘无束、随心而活。
“还有玄聪。”当朝太子。
“玄聪这孩子,心术不大正,我曾经一度犹豫过,将来能不能把这一国社稷交给他。”蜀皇继续道,“我怕,怕我走后,玄聪会走入歧途、败坏了祖宗基业。直到后来,听说你出关了,我才多少放下了点心。”
“瑶瑶,你以后要帮我多看着点玄聪,别教他胡作非为。”
“好。”清瑶颔首,“我会的。”
蜀皇:“还有镇国王剑。”
“悯生剑,”清瑶道,十方神器之死方悯生剑,无物不可斩。“又或者说,轩辕剑。你不想把它继续供在太庙了?”
十方神器,因各封印了一成妖魂而传承至今。悯生剑,在没有妖神之力前,便是人皇轩辕的神器,随主人名,为轩辕剑。便如炎水玉曾是女娲石。卜元鼎曾叫神农鼎……
“不了,听说最近魔教动作频频,意指神器。王剑的真面目现在虽然没太多人知道,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再把王剑放在太庙,只会给大蜀带来灾难。”蜀皇道,“还是交给你保管吧!正好,你不是一向很喜欢藏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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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玄朗不是个好皇帝,至少,在那一场叛乱之前,在经历了血与火、背叛与杀戮之前,他不是。
他只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或许不做皇帝,不需背负江山社稷,他会开心很多。
而孟玄聪,作为太子,最后却当了摄政王,说实在的,也就是修仙世界才会出现这种奇葩情况了。诚然他是个利欲熏心、冷酷无情的败类,但,只要不傻,没人敢在倾城剑下胡做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