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头痛。”
次日,清瑶宿醉醒来,脑中凌乱的记忆与胀裂的痛感同时向她袭至,让她本能的、伸手重重的敲击了下自己的头部。试图用另一种,她比较习惯的感觉覆盖掉身体的不适。
“半个时辰不到就喝了四坛神仙醉,头不痛才怪。”白子画不满的拦下清瑶粗暴的动作,伸指给她摁揉了会儿穴位。
“我?四坛神仙醉?”清瑶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确定没用错量词,不是四杯?”
饮酒过量不利剑道,她克制自己好多年。
“嗯,一装装二斤的杯。”白子画道。
清瑶闻言默默内视墟鼎,好像……是少了四坛神仙醉,没错哦。
她抬臂捂脸!
“行了,”白子画好笑的分开清瑶双手,这时候晓得没脸见他了?
“清晨太子殿下曾派人来过,问及先帝丧仪和继位大典一事。你既醒了,稍后便去给他回个话吧!”
“回话?表哥之前不是说了,他去之后,丧事从简,停灵七日下葬即可。”清瑶淡淡的表示,“而今表哥英灵未远,新君父丧在身,难道还想违背亡父遗愿,劳民伤财?”
“不清楚,”白子画说,“先帝去时虽把后事都做了妥当安排,但或难免有所疏漏,太子殿下寻你,许是当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难以决断呢。左右你去看看,不就晓得了。”
清瑶:“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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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国勤政殿
刚刚从太子升任为皇帝的蜀国新主孟玄聪同学,正心怀激荡的环视着这间,从前独属于他父王一人的办公处。
直到外头传来了小太监们尖细而富有穿透力的“明玉郡主到——”的唱名声。孟玄聪这如梦初醒般,整理好了表情,装作恭谦的对清瑶行礼,“姑母安康。”
清瑶:这熏心的欲望气息啊,隔着老远都能闻见。不过,人要是完全没了欲望,活着也就没什么期盼了。
清瑶笑了笑,也不与他多做什么客套寒暄了,直接上来就问,“听说你早上派人来找过我,何事?”
“父皇新故,国内事物繁杂,侄儿有些惶恐,欲聆姑母教诲。”孟玄聪道。
清瑶:“比如?”
孟玄聪:“侄儿以为皇家当有皇家的威严气度,父皇虽爱民如子、不肯糜费。但他的葬礼若是过简,也实在有失体统。”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仙门修炼到观微之境,念力强者便也窥探人心?”清瑶顿了顿,没对孟玄聪的说法提出意见,反而开始对他进行了修仙常识大科普,“而妖魔界中生存着部分古族,是远古神魔遗血,天生殊异。其中心眼族的天赋神通便是通灵万物、可聆心音。血脉强盛者,有摄魂控心之能。”
孟玄聪:“姑母之意是?”
“对于一名帝王而言,增加赋税、兴建宫苑,征召民女、充实后宫,并不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想法,你有心做的话,大可对我直言。不用拿你父亲做借口。”清瑶平静的说。
“姑母,侄儿怎敢。”孟玄聪闻言面色一变,匆忙解释,“侄儿……”
“别怕。”清瑶语气放轻柔了些,带着奇妙的亲和力,“贪图享乐是人的本性,我不是白子画,不会要求别人一心奉公,摒弃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