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李丽质在御果园游玩了大半天,房遗爱这才离开大明宫,回到了状元府中。
一连三天,除去第一天去到宣武门送别御驾亲征的李世民外,余下两天,房遗爱全都钻在书房,研究着谢瑶环之前推荐给他的兵书战册。
三天过后,房遗爱披挂整齐,来到长安南城的演武场,准备与程处弼、候霸林、尉迟宝林三人一同奔赴雁门关,开始履行“后军都督府”的职责。
将身站在高台之上,房遗爱左侧站着程处弼、候霸林,右侧则站着高士廉和尉迟宝林,四人眼望房遗爱,脸上全都挂着笑意,眸中神色更是喜悦飞扬。
“大哥,你穿上铠甲真英气。”
“是啊,精铁制成的盔铠多好看。什么璞头相肩、乌纱蟒袍的,难看死了。”
“大哥身着亮银甲,倒是有一位元帅的样儿。”
听着结义兄弟的夸奖,房遗爱微笑不语,转身对高士廉拱手道:“伯父,侄儿初次任职,难免会有不周之处,还望伯父指点一二。”
“放心吧,老夫在长安调动粮草。你们小哥几个只管押送军粮就好。”房遗爱谦逊的态度,令高士廉极为受用,抚髯含笑道。
“好,如此侄儿就要发号施令了。”房遗爱拱手施礼,接着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绛红令旗,用力摇晃三下,对站立在台下的众兵卒朗声道:“此番与突厥交战,事关我大唐国运,大家一定要奋勇争先,虽然押运粮草不用上阵交锋,但却也马虎不得。”
说完,房遗爱率先走下演武台,来到李世民钦赐的御马身旁,眼望通体雪白的战马,小声呢喃道:“马儿,这次就有你带着房俊奔赴雁门吧!”
房遗爱一手拉住鞍韂上的铁环,一手揽着丝缰,将脚伸进马鞍之中,手脚一并用力,十分利落的坐上了雕鞍。
轻催战马小腹,房遗爱乘马来到演武台下,对着老早走下高台的三兄弟道:“尉迟宝林,命你以为押粮先锋,率领二百骑兵在前方开道。”
“程处弼带领甲兵在后方殿后。”
“候霸林跟随本将在中军行进。”
分派过三人,房遗爱对着演武台上的高士廉拱手施礼,“伯父,侄儿等先行一步了。”
“好,贤侄慢走。”高士廉身着便服,眼望房遗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有老夫在后方坐镇,贤侄只管尽心押粮即可。”
辞别高士廉,房遗爱命令押粮军队奔赴雁门,尉迟宝林带领二百骑兵先行出城,而程处弼则带着甲兵尾随在大军最后。
沿着长安街道前行,一众百姓纷纷礼让,房遗爱坐在马上对着众百姓拱手示意,生怕有人说他是得意忘形的狂徒。
“哎呦,这些天总是在府中写写画画,马术我本就不精通,现在更是全忘了!”
正当房遗爱苦笑前行时,行走在最前方的尉迟宝林突然驾马返了回来。
“咦?宝林怎么回来了?莫不是遇到了敌人军队?”候霸林乘马与房遗爱并肩行走,喃喃道。
“诶!”房遗爱面露不悦,扬手打断候霸林的话儿,冷声道:“这里可是长安城,说话小心着点,被多嘴之人听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候霸林一捂嘴,这才意识到了失言。
尉迟宝林驾马如风,一眨眼便来到了房遗爱面前,“大哥,我抓到一个奸细!”
“奸细?突厥国的?”房遗爱颇为震惊,他万没想到突厥竟然能够绕过雁门关的边防,派奸细混进长安打探虚实。
候霸林朗声一笑,指着尉迟宝林道:“小老黑,你敢莫是吃醉了酒?青天白日哪来的奸细?”
“哼,待会你就知道了!”尉迟宝林翻身下马,对着远处的兵卒招了招手,道:“将番邦奸细押上来!”
“呦!还是真的啊?”候霸林极目远望,霎时便看到了宛若泥人一般的范进。
“奇怪了,番邦奸细怎么跟个泥猴儿似得?”
听到候霸林的打趣声,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心想,“一定是宝林搞错了,这哪里是番邦奸细,分明就是个叫花子...”
待等看清楚来人的长相,房遗爱脸色大变,登时身躯一颤,接着从马上跳了下来。
范进被两名兵卒反剪着双手,一边行走,一边叫嚷道:“我是曹州府衙的师爷,前来给房驸马报信来的。”
此言一出,房遗爱变脸变色,疾步奔驰到范进面前,细细打量,不由大呼一声,“范进!”
看到房遗爱,范进登时老泪纵横,“明公...夫人...夫人被抓了!”
“夫人被谁抓了?”听到范进的哭诉,房遗爱立时二目圆睁,饶是想到此事八成是蔡少炳、长孙安业所为,但没听到范进亲口说出,一时倒也不敢相信二人又如此大的胆量。
“前日府衙失火,官印丢失,夫人被带到道台衙门,一去未回,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