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五十两银子也太少了,我们要一百两银子!”
“胡王氏,这件事说到底你家孙女也有过错,若不是她起了贪心,又何至于落得这样的地步?
至于你说的一百两,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若是你再纠缠不清,一个铜板也拿不到!”
胡王氏嘴巴动了动,她还想说什么,结果被儿子拽着衣袖。
不等胡王氏说话,胡王氏的儿子就已经跪在地上叩头谢恩。
胡王氏见儿子都答应了,也不忍落儿子的面子,没有再多嘴,不过嘴巴撅得老高,显然她对这样的处理结果并不满意!
周晏清绷着脸,面色冷峻,他没有想到,调查到最后,不过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他的宁儿岂不是白白受了委屈?
“县太爷,这件事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不是要还我们宁家香皂一个清白?”
丁一宁猛地抬头惊讶的看向周晏清,他竟然替她说话了?
他还是在读的学子,若是因此得罪了县太爷,她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县太爷点点头:“确实是该还你们丁家一个清白!”
顿了顿,县太爷冷声吩咐道:“来人,贴出告示证明丁家的香皂是无毒无害的。”
贴出告示证明香皂无毒比口头宣传要好得多!
口头宣传,说白了就是衙差拿个铜锣走街串巷的敲打着大声通知村民,若是贴出告示,则是有衙差站在告示旁边有人来问就把告示上的字一字不落的念一遍。
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贴出告示一般都是在最显眼的地方贴三天,若是口头宣传,一天就够了。
丁一宁回过神来,忙跪在地上谢恩。
身为现代人,她对古代动不动就下跪的规矩无比痛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身处在县衙里,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根本就没有与官场中人抗衡的力量,必要时候,她只能适应社会,她不想被人当成异类!
说话间的功夫,派去张麻子住处搜查账本的衙差也回来了。
衙差直接把账本呈了上去,县太爷越往后翻看,越觉得心惊胆战。
猛地把账本合上,心里头转个不停!
“朱峰,这些年你虽然做了不少坏事,念你这次上缴账本有功,判你收押大牢,等候发落!”
朱峰心里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面上没有任何怨言,反而带着几分解脱。
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手弄死张麻子!
他只要想到红云说的话,想到张麻子对他媳妇做的事情,他心中的怒火更甚从前!
红云下跪替朱峰求饶,“县太爷,我家姑爷不是故意要犯错的,都是张麻子这个人教唆挑拨的。
我家姑爷是个很好的人,求求你了,求求你把我家姑爷放了吧!”
饶是朱峰平日里铁石心肠,这种时候也有些几分感动。
“红云,你瞎说什么呢?
我作恶多端,一切结果都是我罪有应得,怨不得旁人,你别在这里浪费口舌了!”
红云却是不肯:“姑爷,你,你可不能进了大牢,你若是进了大牢,你让我家小姐怎么办啊?
小姐的后半辈子就全毁了!”
朱峰低垂着头慢慢抬起,颓废的脸上带着几分期待:“我,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你,你家小姐还会原谅我吗?”
红云连连点头:“会,会的,我家小姐定然会原谅你的!
姑爷,你千万不能进大牢啊,我家小姐还等着你团聚!”
朱峰没有吭声,轻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红云见朱峰这幅样子,张口还想劝解两句,微微侧头,眼角余光看见公堂外站着的一个熟悉的女人,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姑爷,那是,那是我家小姐!”
朱峰猛地回头,一眼就认出了公堂外带着斗笠的女人,红云说的不错,那人就是他死了多年的妻子!
朱峰站起身往外走,双眸神情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巧儿,我,我给你报仇了!
原谅我,原谅我不知道你还存在于这个世上,若是我知道你还存在这个世上,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会找到你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
我,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命葬那次的火海里!”
带着斗笠的女人轻摇了摇头,伸手握着朱峰的双手:“我,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个畜生!
是他,是他害了我们!”
朱峰正要说话,衙差上前拽着他的胳膊往后拽,又把他拽在了公堂上。
朱峰猛地挣脱衙差,朝着张麻子的腰身狠狠的跺了两脚,一时之间公堂上乱作一团,呵斥声混合着张麻子的痛呼声,原来是朱峰一时不察,踹在了张麻子布满血迹的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