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拉回到巴厘岛。夕阳的余晖晕染了整片天际。随着夕阳一点点地没入海中,余晖随之渐渐暗淡了下来。远处的海,海与天似乎相连接在了一起。哗啦啦的海水冲刷着沙滩,时不时没过人们的脚丫子。沙滩上散落着男女老少的身影,他们静静地坐在一处眺望着远处的海,或下到海里游玩,或是找一处地堆沙雕玩,或是在沙滩上来回走着,打闹着,有说有笑着,亦或是……
一切看起来十分和谐美好,落入王天的眼中却叫他更加落寞。他在沙滩与海交界处踱着步子,脑海里回忆多年前的事儿。
一如前方的如画的风景。
一家三口晚饭过后,在海边溜达着,享受着最后的海边夕阳落日图。走累了,便随地而坐,丈夫与妻子攀谈着,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时不时低头看相正玩着沙子的孩子。这多像多年前的他和他的家人,也是巴厘岛,也是迎着海边的落日在沙滩上玩耍。可如今重返旧地已是物是人非,妻子不知何时不再贤惠,变得有些无理取闹。孩子长大了,却也叛逆了,成天惹是生非。说起来,妻儿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他的事业上了轨道,赚了大钱之后……
想到这儿,泪水湿了王天的眼角,他抬头望向天空,让泪水重回眼眶中。经过那一家三口时,他更是多看了两眼,甚至有点想回到从前。
然而时光流逝,从不复返。
再往前走,是一个小码头,码头的边上坐着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男人正在依然自得地吊着鱼儿,似乎并不介意整个码头只剩下他一人。
王天走了过去,却意外地发现,在不久前他似乎见过这个男人。
就在他刚到巴厘岛,与他的秘书,司徒钟以及小李几个人在酒店休息区的小角落里。当时这个花衬衫男人,与他们隔了一张桌子,他正和一个漂亮的美女亲亲我我呢。
现在想来还真是有缘,在这儿,他竟然再次遇见这个人男人。男人还是穿着花衬衫,却是不同款式。他的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意,便问着男人。
“这位大哥,今天的收获还好吗?”
花衬衫男人的心情似乎不错,嘴角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挺好的。”笑容明明那么好看,却莫名地叫人感到一阵发毛。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王天在心里想着,他又看了眼花衬衫男人。花衬衫男人却已经转过头,将视线重新移回到远处的海面上,似乎正在等待着鱼儿上钩。
移了移视线,王天探头向花衬衫男人的桶里望去。蓝色的水桶里,只有一汪清澈见底的清水,没有半条鱼儿的影子。他顿觉得好笑无比,指着空空的水桶问着花衬衫男人。
“这样还算好啊?”
花衬衫男人却不以为然,他淡淡一笑:“真正的大鱼已经上钩了。收获哪有不好的道理。”他回过头,若有所意地看了一眼王天。
眉头微微皱起,王天狐疑地看了眼花衬衫男人,又看了看桶里:“我怎么没看到鱼儿?”
“时机到了,你自然就能看到了。”花衬衫男人继续故作神秘地回答。
难道?王天瞅了瞅他的鱼竿,有些兴奋地问道:“真的?有大鱼了?”鱼线上的浮萍在海中上下浮动着,似乎真的有鱼儿咬住了鱼钩。
心在那一刻莫名地紧张了起来,王天紧张地盯着远处的海面。
与之相反,身为钓鱼者的花衬衫男人,反而慢慢悠悠地提起鱼竿收着鱼线,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鱼儿跑了。
这下把身为看客的王天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恨不得自己上手去收鱼,理智却告诉他不能。
鱼线的最末端鱼钩,也在这一刻跃出了海面。鱼钩光洁的闪着寒光,别说看到鱼儿了,就连鱼钩上该有的鱼饵都被海底的鱼儿啃噬得一干二净了。
待花衬衫男人把鱼钩收回到手中,王天更加惊奇地发现。这个鱼钩和大家平常见到的不一样,鱼钩竟然是直的。王天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傻呀,这样能钓到鱼吗?怪不得你桶里一条鱼都没有。”
花衬衫并不在意王天的嘲讽,反而是微微一笑:“你们中国不是有个人也喜欢用直钩钩钓鱼吗?”
“嗯?”王天沉吟片刻,突然反应过来花衬衫男人说的是谁了,“哦哦,你说的是姜太公钓鱼!?”
“哈哈哈。”王天发出爽然的笑声,明知故问道,“所谓愿者上钩,对不?”
“你说的是对,可是……”王天欲言而止,他狐疑地看向花衬衫男人。
淡淡一笑,花衬衫男人冲王天摇了摇头,他将刚上好鱼饵的鱼钩丢了出去。便不再说话,继续钓他的鱼去了。
眉头微微皱起,王天认真地瞅着这个人,细细思索了起来。
眼前这个男人,约莫三十多岁,身高大约一米七八,虽然肤色偏黑,但长相还算不错,颜值稍稍大众偏高一些,看起来有点像是中国与印尼混血的味道。宽松随意的花衬衫,挡不住他健壮的好身材,看起来很有肌肉的样子。
越看下去,越觉得这个男人古怪,他的身上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邪气。明明看着这个男人是在钓鱼,反而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尤其加上他说的话。王天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极思密恐啊。
就在这时,秘书从远处跑了过来,打断了这略有些安静而诡异的画面:“董事长,国内来电话了。公司有个项目出了问题,需要请示你。”边说着,他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好!”王天应了一声,回过头看了一眼花衬衫男人,想问问花衬衫男人所言何意,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转回头,他对秘书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便转身离开,匆匆向着就酒店赶了回去。
回过头,花衬衫男人看着王天和秘书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旋律响起。花衬衫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屏幕上显示着耐马两个字。他冷笑一声,按下了接听键:“耐马老大,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王天和秘书化成点的背影。
“好。”电话那头,耐马满意地点了点头,“等事情忙完了,少不了你那份。”
“是!那我先多谢耐马老大了。”花衬衫男人连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