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挣脱了束缚,她跑出了一步,然后停下回头看了一眼疼的正弯下腰的彻辰,眼神闪过复杂的神色。
可马上的,她毅然决然地回过头离开。
彻辰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可他忍着疼抬起头道:“娜塔莉,不要走。”
说着,彻辰伸出了一只手试图再次抓住娜塔莉的肩。
他勾到了娜塔莉的披风,但在娜塔莉前进的身体的带动下,彻辰重心一个不稳朝着一旁歪了过去。
本能地,彻辰抓紧了他唯一可以稳住身体的东西。
娜塔莉极力的稳住身子,可彻辰比她强壮太多,自己又毫无准备,被他这么一带,二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二人抱成了一团。他们搂抱着滚落下去,直到被一棵挡住才停了下来。
“放开我!”娜塔莉喊道。她俩现在的姿势很是尴尬。二人如同一股麻绳般扭抱在一起,娜塔莉在上,彻辰在下。
“绝不!”
彻辰知道,他一松手娜塔莉肯定是要走掉的,所以他绝不松手,反而越发的用力起来。
过了一会,在彻辰和娜塔莉的意识中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可现实或许只过去了几分钟,娜塔莉再次放弃了挣扎,她的手肘抵着彻辰的胸口,柔顺都秀发披在脸颊上,落在彻辰的脸上。
彻辰的鼻尖一凉,似乎有水滴在他的脸上。一滴、两滴……
那是娜塔莉的眼泪。
“娜塔莉……”彻辰喊着面前人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既然你已经有了法蒂玛,还和她有了孩子,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不让我去做修女!”娜塔莉不管不顾地哭泣道。她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彻辰的脸上。
“你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在维达瓦,我甚至已经决定忘记你私自放走瑞典女王克里斯蒂娜的事情了。你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多么不容易吗?我为你背叛了祖国。可是你呢,你甚至都不敢回维达瓦来见我,你躲在了西里西亚,让你的叔叔来见我,并且告诉我你和法蒂玛的事情。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父亲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只有你!我恨你,我恨你!”
娜塔莉大声的哭泣着,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彻辰就这么看着娜塔莉。虽然有些事情并不是像娜塔莉想的那样,比如他留在西里西亚并不是为了躲娜塔莉,而纯粹是为了照顾法蒂玛和孩子,可他清楚,现在可不是讨论这种细枝末节的时候。
现在应该做的是——
彻辰猛地抬起了头,他的嘴唇准确地落在了娜塔莉的樱唇上。
娜塔莉的眼睛骤然睁大,她的瞳孔骤然缩小。
彻辰同时将他的手往下,搂住了她的纤细的腰肢。
娜塔莉想挣扎、想摆脱,可她发现自己的身躯已经完全的绵软和没有了气力。并且的,她感觉浑身越来越热,仿佛赤身裸体地跳进了热水中一般。
这一吻,便是永恒。
“我爱你。上帝在上,我爱你胜过爱叔叔、爱法蒂玛、爱任何人。”彻辰温柔的分开了紧贴着娜塔莉的嘴唇,轻声道。
这是彻辰能想到最温柔的情话了。
娜塔莉感觉自己中毒了,她无力地垂下了头。
彻辰能感觉到娜塔莉有点疲惫的将头部搭在他的肩头上,静静的依靠着,似乎永远都不想离开。
“我也是。上帝作证,永生永世。”
彻辰的内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反手搂紧了她的肩头。
“我很累……”娜塔莉慢慢的说道,将自己地身体紧紧地蜷缩在他的怀里。这时候的娜塔莉。完全没有了女强人的姿态,她现在只是一个脆弱的女人,一个渴望得到保护的女人,一个渴望得到男人爱抚的女人,一个希望终身有所寄托的女人,她的虚弱,她的孤独,她的无奈,她的渴望,都在这自然而然的蜷缩中表露无遗。
“我知道。”彻辰道。
彻辰将她搂抱得紧紧地,希望用自己的身躯将她完全的笼罩起来。他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他愿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保护她,他愿意展示作为一个坚强的男人应该有的风度。
“彻辰……”娜塔莉哽咽得说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蕴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很久很久了,她现在决心要鼓起勇气将它说出来,说给最心爱的人知道。眼泪从她的脸颊上缓缓地流淌下来,润湿了彻辰的肩头。
“嗯。”彻辰轻轻的说道,将她搂得更紧了,他希望用自己的动作向她表示,自己有足够保护她的力量和决心。
娜塔莉说道:“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
“永生永世。”
……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他毕竟是军伍出身,身体矫健。他第一个追上了娜塔莉和彻辰。
当他看见娜塔莉和彻辰女上男下地相拥相吻,老大人仿佛带上了名为“惊愕”的面具。
“上帝啊,我都看到了什么!莫不是我眼花了吧。”处于惊愕中的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使劲揉了揉眼睛。
可他并未眼花。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歪着头笑了起来:“我的上帝,我可要乐哭了。”
这时,乌戈夫斯基也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一转身拦在了乌戈夫斯基的眼前,如同一堵矮墙。
“怎么了?老大人。”乌戈夫斯基疑惑道。
“乌戈夫斯基,”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笑中带泪道:“上帝的意志真是难测。”
说完,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一把扭过了疑惑地咀嚼着自己这番莫名其妙的话的乌戈夫斯基的身子,拽着他往回走。
“好了,没我们什么事了。”
“什么没有我们什么事了?”乌戈夫斯基满怀地困惑。
“没我们什么事就是没我们什么事了。”
两位老人回到了马车旁,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的脸上满是笑意。乌戈夫斯基知道这位老大人肯定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可他就是不告诉自己,这让乌戈夫斯基气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