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穆寒瞧着人走远了,便再耐不住了,急忙将自家大哥往屋里推。
“大哥,快看看,看看表妹留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余穆阳挑挑眉,打趣道:“不错啊,终于长心了。”
边说着,他边将香囊打了开来,就见香料下还藏着一张纸条。
余穆寒还是懂规矩的,虽很是想看,却也忍耐住没上前去抢,只催促着余穆阳快打开看看。
余穆阳很是无奈地将纸条摊开,只见上面写着“禅位诏书已书,舆论最是害人,望兄长助力”这句话。
禅位诏书一事今儿一大早就传了出来,京城中的许多人都知道了,大伙儿还知道昨儿晚上有人叛乱,是恭亲王亲自带人平的叛乱。
这就罢了,恭亲王还传旨说要缉拿卫渡远和顺亲王柳园,说举兵反叛得就有他们。
这下子好了,恭亲王的名声顿时又好了不知多少,只是这镇北将军府的名声却是就此坏了。
但那只能拿来糊弄不知情的百姓,京城中的达官显贵们谁不知昨晚上叛乱的就是恭亲王?
只是大多人都是看破不说破,为了保命干脆缄口不言。
余穆寒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表妹这是什么意思啊?就不能说明白一点?还是不是我表妹了?万一我们曲解了她的意思呢?”
余穆阳白了余穆寒一眼,道:“怎么都是余家人,你就差这么多呢?我瞧着弟妹都比你聪明。”
就在前段儿,余穆寒到底是成亲了,娶的官家余家的庶女——余妙莲。
是余穆阳的妻子林氏亲自把关的。
余家当家适龄的女儿就余妙莲一个了,没法子这才娶了她来。
不过余穆寒到底不是那种为了家族安稳就牺牲自己弟弟幸福之人,还是问过他的意思的,起初不同意,后来两人见过两面后他又一反常态地同意了。
这不得不令余穆阳叹服,自己这弟妹的手段果真不一般。
后来余妙莲进了余家,他便让自己妻子林氏多加照看着,以防那余妙莲做出什么令家宅不宁的事儿来,坏了余家的和谐就不好了。
好在这余妙莲还算安分,只一心待自己这傻弟弟,帮着他筹谋一些该筹谋的事儿,适当地提点他,多的倒是什么也没做,他这才放心了下来。
余妙莲以前给余妙音出那些个馊主意,不过是为了让她自取灭亡,也为了给自己挣得一份嫁给余穆寒的机会。
如今她的心愿成真了,婆家的人又个个和善,她自是不会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了。
要说她对余妙音有没有悔意,那还真是没有,总不能那人待自己极为狠毒,自己还以德报怨吧?
她不是圣人。若是旁人待自己好,她自然会好生回报,若是那人待自己极差,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余穆阳没想那些个弯弯绕,知晓自家弟妹不兴风起浪也就安心了,只让林氏好生同她相处便是。
而余穆寒更是没想那么多了,虽说他没有多喜欢这余妙莲,却也是感恩于她的大度温柔的,对她也是不差的,不说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却也是有的。
余穆寒现下余穆阳如此说却是不乐意了,一定要刨根问底。
自己弟弟如此,余穆阳也没可奈何,便细细同他解释了。
余穆寒恍然大悟:“表妹这是要我们在百姓里传谣,说是恭亲王谋朝篡位,还颠倒是非黑白?”
“也不全对,我们这不是传谣,不过是说了事实罢了。所谓人言可畏,便是如此。”末了,余穆阳又叮嘱道,“此事莫要张扬。”
余穆寒为人简单,想事情更是简单,但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拎得清的,当下就点头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
既然自家表妹有托,余穆阳自是不会推辞,当下就将事情交代出去了。
“记住,不要被人拿住把柄,只让人以为是空穴来风,莫要牵扯到太多人进去,更莫让人查到我余家头上。”
“是。”
待将事情交代清楚了,余穆阳不得不叹一句,自己这妹子还真是不一般,竟想出了这法子。
这事情倒也不难办,就算到时候恭亲王想查清此事也是不好查的,毕竟达官显贵都知道他做的那些个龌龊事儿,传出一点口风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奴婢刚得了消息,说是恭……”
明月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切了,连忙住了嘴,直到迎着余锦瑟进了屋才接着方才的话道:“恭亲王下令,将镇北将军府的人都给抓起来了。听说,有好几个丫鬟小厮都当场被斩杀了。”
“你说什么?”余锦瑟将将才坐到椅子上,因着明月的话立时又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