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卫渡远山上山下地跑了两日,每晚回来都是满脸地疲惫,她是止不住地心疼,也就试探着说道:“要不然我们去我娘家住两日?”这牛头上虽说离卫家村很是近,可做了一天的活还要往山上爬,再好的身子怕也是受不了的。
“不用了,也就两日了。”那宋氏倒是不敢拿他怎么办,可他成日里不在,谁知道宋氏还有她那双黑心儿女会怎样欺负锦瑟?
余锦瑟知晓卫渡远心中所想,便搬出了自己:“那屋子你差不多也要修整好了,既然是要尽快搬进去安定下来的,我也要跟着去拾掇拾掇了,这山上山下的跑委实累得慌,也住不了两日。”
余锦瑟既然都已经这般说了,卫渡远一思索,也觉着在理儿。想着,这样她大多时辰还是跟他在一块儿的,有他镇着,那宋氏也不敢做得过分。
两人翌日一早就到了卫家村,宋氏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人,愣了半晌才将人给让了进去。一听来意,什么也顾不得了,当即就要不干。
卫渡远也没说什么,就笑着看了眼宋氏,她便不敢说什么了。他见将人给镇住了,就从一旁的背篓里将带来的四斤肉给拿了出来。
他可不屑去占这些个人的便宜。要不是他同锦瑟一合计,觉着住杜婶和吴婶家不合适,给她们添麻烦,住旁的村民的屋子他们定然是不肯,他也不会真就带着锦瑟来这儿住。
宋氏和她的一双儿女一看他拿出来的肉,眼睛都亮了,上回卫渡远拿来的肉还有些正吊在房梁上呢,他们早都馋了,这会儿是又有肉吃了,也没再说什么不肯的话了。
两人被安排在余锦瑟出嫁前的那屋子住了下来,而卫芊芊又搬去柴房住了。有卫渡远在宋氏还有她那一双儿女也不敢找余锦瑟的麻烦,顶多是没什么好脸色罢了!
余锦瑟乐得自在,白日里就跟着卫渡远去收拾屋子,快要到做饭的时候了,又赶回去做饭,每天忙得是热火朝天的。
卫渡远家的房子是村里极少的瓦房,也是耐得住风雨的,不过要换些瓦罢了,可这瓦只有镇上有,还要去另买,所以这屋子就补得慢些了。
昨个儿晚上终是将屋子给补好了,今个儿将屋子拾掇干净了就可以上山搬东西了。
两人正高高兴兴地收拾着屋子呢,屋外却是来了不速之客。
一出门,两人就见着院子里站着好几个衙役,腰上都佩着刀,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不用想便知晓这些个衙役来是干什么的了,余锦瑟心下一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旁的卫渡远道:“怎么又把几位大人给招来了?怕又是为了在下吧!”
这几个衙役就是上回他来卫家村提亲时想来抓他的几个。
那领头衙役嘲讽地笑了笑,道:“你也是个机灵的,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上回他在卫渡远身上吃了瘪,虽说他也没大在意,可终究是折了他面子,态度自然是算不得多好。
余锦瑟也回过味儿来了,上前抓着卫渡远的手臂,对着几个衙役道:“大人,我夫君是个好人,怎么会犯事儿呢?”
那领头衙役不乐意了:“是不是土匪你不知道吗?你难不成不是他抢上山的?”
余锦瑟现今也是顾不得什么害不害臊了,急急道:“我夫君没有强迫我,他就是我的如意郎君。”
卫渡远被余锦瑟这一句“如意郎君”弄得直想仰天大笑,她这媳妇儿当真是可人儿得紧,转念一想,不行,必须得好好看住了。
那领头衙役不愿多浪费嘴舌,不耐地摆了摆手:“你跟我在这儿说什么有什么用?去跟衙门里的大人说去。”
余锦瑟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卫渡远握住了手,她回头担忧地看着他,只见他对她摇了摇头,轻轻道:“等我回来,不会太久的,就是走一趟罢了,放心。”
“可……”余锦瑟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卫渡远给打断了,“怎么?不信我?”
她自是信的,可也是着急害怕的,但到底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在那几个衙役将卫渡远带走的时候,余锦瑟听见那领头衙役跟旁边的衙役嘀咕了句:“就是他们家里那个卫芊芊上衙门来状告的,大伙儿也都心知肚明,说什么去一趟就能回来……”
她心中一凛,没成想竟是卫芊芊去镇上告的密,她的手紧握成拳,身子气得止不住地发颤,当下什么也不顾地就往卫丰家里跑去。
卫芊芊正同宋氏在堂屋里做针线活呢,母女俩也不知讲到了什么趣事,笑得很是大声,刚到门口的余锦瑟都听到了。
余锦瑟这会子是更气了,只见她疾步走到卫芊芊面前,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伸手就扇了她一巴掌,嘴里还不轻不重吐出了两个字:“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