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痛,叫撕开伤疤展示给众人欣赏。
可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高依萍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她从演员队伍中往前大迈一步,定睛看着我。
她想不顾形象抬手夺去我的话筒,但我已经更快一步将话筒取下紧握在手中。
“我叫白薇,生父姓程,程古骅的程。”
“在父亲抛弃我和怀着孕的母亲之后,他娶了一名小有名气的话剧演员,当时他们的女儿已经8岁,年纪跟我差不多。”
程古骅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高依萍一个劲要求李团长吩咐音频室切断我的话筒音频,但李团长并没有照做。
程一诺冲上来想打断我,我以为她要夺走我的话筒,却没料到她伸手将我手中母亲的遗像一把抢去,撕成粉碎。
她愤恨地看着我,眼底透着胜利的高傲。
亦如母亲去世那年,她从病房离开时眼神中含着的阴冷和讥诮。
她说过,我斗不过她。
我蹲到地上,从程一诺脚边将破碎的照片一张张捡起。
妈,委屈你了。
观众席传来了嘘声,还有人举起手机不断拍照录像。
甚至有嗓门大的观众,直接八卦问我:“你父亲就是程古骅先生吗?”
程式集团的员工都纷纷摇头,在他们眼中,程古骅和高依萍恩爱多年相敬如宾,不可能有抛妻弃女的不堪过往。
我站起身子,微微有些眩晕。
一旁的李团长抬手扶住我,我诧异又感激地看了看他。
他不是忌惮高依萍的身份吗,此时为何放任我的举动?
“我的父亲叫程古骅,但他已经去世多年。”我轻声说着,对着场下所有观众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