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只听许若伶说的下厨是亲自做菜,却不想她自己倒是先做了几盘糕点出来,她一边尝糕点,一边解释,“我做糕点这手艺,京都一绝的,她平日里想吃根本吃不上。”
“你瞧瞧,做了三个口味儿的,那苏周氏可赚大发了,到时候事成,你可得在太子面前多吹吹枕边风儿啊。”
许若伶说的笑嘻嘻,倒叫沈归荑不由红了脸,她有些尴尬,小声的嗔了许若伶一句,“姐姐你说的是什么话。”
见沈归荑不好意思了,她也便不再打趣,吩咐了灶房伺候的厨娘将永硕帝赏赐给她的稀罕东西都下了锅,而后吩咐长叶出宫去丞相府请人。
那苏周氏与许若伶关系不错,人来的倒也利索,也会卡点儿,最后一道菜刚备好,苏周氏便到了。
沈归荑只见长叶引着一个丰腴明艳的妇人进宫来,许若伶便连忙应了上去,拉住了苏周氏的手,“周妹妹好久不见。”
苏周氏身形高挑,体态丰腴匀称却不臃肿,杏眼极为漂亮,好似能说话一般。
她与许若伶拉这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拉着手坐进了屋,彼时那桌上的饭菜早已备齐,许若伶便招呼众人用膳。
沈归荑坐在一旁观了个全程,并未开口。
只听许若伶旁敲侧击说她最近苦于给陈念泽挑选夫婿,苏周氏便问她为何,许若伶便专挑着点一个劲儿的说。
什么功成名就、责任担当、顶天立地,一定要外出闯荡的男儿才配得上陈念泽,若是仰仗着家世不学无术一事无成,哪里有姑娘家愿意嫁他。
这话说的苏周氏或发愣,或怅然,更多的则是频频点头,深以为然,不停地跟着附和说姐姐说的有道理。
两人当真是聊到忘我,一顿饭竟是吃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结束。
待送苏周氏后,已经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许若伶拉着沈归荑的手拍了拍,“你放心,明儿一早,那苏若存,一准儿就候着下江南。”
沈归荑见许若伶这般笃定,自然也就放下了心,感激的道了声谢。
到了晚上,沈归荑只觉得今儿一天好似忙累到了,身子困乏的不得了,她想睡觉,可那颈上被江宴行画的藤蔓没洗掉,她又睡的不安生。
思绪一转,便想到了东宫的那口温泉池子。
江宴行说那池子里的水是引的温泉水,他说沈归荑身子不好,多泡泡温泉兴许能养身子。
加之今儿又累的很,沈归荑心想去东宫泡会儿温泉倒也不错。
便动身往东宫的方向走。
今儿繁灵宫的动静,江宴行并不知道,只是到了晚上,才听到刘平乐说,苏丞相托人报信儿来说丞相夫人同意苏若存下江南,那冷了一下午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许。
后刘平乐又补了一句,说丞相夫人其实今儿进宫了。见江宴行闻言看了过来,这才解释道:
“是三公主请婵贵妃将苏周氏请到宫中的,据说婵贵妃还亲自下厨做了好几盘糕,又准备不少的稀罕吃的招待苏周氏。”
江宴行闻言微愣。
他倒是没想到今早沈归荑竟将他和苏丞相的谈话听进去了,还请了许若伶帮忙。他原本还在忧心若是苏丞相说不通的话,可否要弄些稀罕物送去丞相府,却不想沈归荑这方已经替她解决了。
江宴行淡淡的嗯了一声,抿唇,眸色窥不出情绪,只吩咐道:“你去把那些挑选好要送去丞相府的东西给撤回来,全部送去繁灵宫。”
闻言,刘平乐应下,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待江宴行再次看向他时,才开口禀报,“殿下,三公主去了玉舜池。”
江宴行点头,示意他知道了,便招手让刘平乐下去。
他没有耽搁多久,只将手里的奏折批完,便动身去了玉舜池。
沈归荑已经在里头泡了有一会儿了,她没点几只蜡,只有旁边燃着的两根红烛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她赤着肩,半眯着眸子靠在岸边,手肘抵在岸沿,托着下巴,似乎是在小憩。
听到声音,沈归荑这才悠悠掀起眸子,循声望去。
男人身着玄色长袍,负手立在那白色的纱帐之下,清冷的白将他的面色衬得尤为寡淡,身后似乎是料峭悬月,将他的身形拉的孤傲颀长。
不知是不是那白色的纱帐太过刺眼,沈归荑竟是看的眼眶有些酸涩。
江宴行见她看了过来,便顺着那池沿一路走了过去,与她跟前止步,然后半蹲下。
沈归荑也顺势转过了身,与江宴行的视线齐平。
还未等江宴行开口,她便从池中站起,露出水面,鬼使神差的抬手,环住了江宴行的脖颈,薄唇也落在了他的唇上。
少女拥过来时,带着丝缕的热气,江宴行甚至看到那蜿蜒而上掠过眼前的白雾,他愣了片刻,便搂过沈归荑的腰。
那脖颈上留下的朱色藤蔓已经被雾气浸的颜色有些淡了,沈归荑拽着江宴行的手放在颈窝,也学着他当时的模样道:“你给我画的,由你来洗。”
江宴行抬手,指尖顺着那颈侧一路滑过锁骨,轻微的痒让沈归荑不由得蹙了眉。
紧接着腰肢被一双手掐住,微微上举,便将她放在了池岸边坐着。
没了温泉的包裹,沈归荑只觉得身上一凉,便不由得缩了缩手臂。
而后那手臂便被江宴行拉开,被迫撑在了身后,微微挺起了身子。
视线落在那白皙的脖颈上时,江宴行眸色不由得暗了些许,他凑过去,托着少女的腰后侧,薄唇落在了少女的锁骨之上,低声道:“我帮你洗干净。”
虽说是洗,可江宴行的唇却一路贴着着沈归荑的锁骨下滑。
他迈上了康庄大道尽头伏起的小丘,找到了社会主义凸显的核心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