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依兰目光闪烁着,此刻,似乎忘记了她掰开年玉抓着桥栏的手的事。
说到一个“她”字的时候,下意识的指向了年玉,正好迎上了年玉的视线,那一刹,年玉的目光,让她心里怯了,可仅仅是一瞬,年依兰仿佛是豁出去了一般,那语气越发的肯定,“对,是她……”
可她如此的举动,旁人看着,眉峰却是皱得更紧了些。
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年玉之前说过的话……
她口中的“旁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南宫月仿佛感受到众人眼神之中流露的东西,心中暗斥依兰糊涂。
她知道,依兰心里定是慌了。
可她如此将罪责推到年玉的身上,只会更加让人觉得她心虚。
但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办?
深吸了一口气,南宫月心里,好似有一只手紧紧的揪着。
事先,她早早就已经想了无数条路,好的,坏的,每一条,她都在尽力的往前走,尽她所能,想要保住她和依兰,可现在……
现在这个情况,若是继续下去,她几乎能够料到,那会是怎样的结果。
想到依兰将年玉的手掰开的事……
南宫月心里清楚,此刻年玉出来了,许多事情,一经对质,必然是瞒不了的。
所以,她只能……
想到那个最坏的打算,南宫月袖口之下的手,紧紧的攥着,越发的用力,似在积蓄这力量,做最后的挣扎。
“皇上……”突然,年玉的声音响起。
所有的人都看着年玉,可仅仅是这两个字,仿佛就已经压垮了南宫月心里撑着的最后一道防线,年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南宫月的声音,骤然将她打断……
“皇上,皇后娘娘,臣妇该死。”那声音,急促而惶恐。
说话之间,本就跪着的她,跪行到更靠前的位置,众人看过去,只见那南宫月不停的磕着头,口中不停的说着“臣妇该死”。
帝后二人,乃至是清河长公主的眉也是微微一皱。
晋王妃瞪着南宫月,满眼防备,这个女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年依兰看着南宫月,有些恍惚。
唯独年玉,眉峰一挑,似乎饶有兴致。
所有人都看着南宫月,没人追问她为何“该死”,空气中,一片静默。
那静默里,诡异流窜。
南宫月的头紧贴着地面,没人看见那张脸上恐惧。
终于,南宫月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彻底的豁出去了,“皇上,皇后娘娘,都是臣妇的过错,是臣妇推的映雪郡主和年玉下水,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碰着她们了,我不想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年依兰那一刹,脑袋一片空白。
而年玉,则是看着南宫月,那精明的眸中,幽光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