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不卑不亢,像是见过世面的,连说话的语气都谦和有礼。
束穿云这番想到,也客气的自报家门:“我是束穿云,是束家别院的主人。”
见妇人皱起眉头似在回忆从前,她又说道:“若是我没猜错,你就是郑三力家的春晓吧。”
她此来不过是询问十年前的旧事,并不是来审问犯人的,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她不知道谁是凶手,所以开门见山的直道来意平等沟通才是获取信息的关键。
当然,她不怕打草惊蛇,应该说,她更希望打草惊蛇,不然,十年前的旧案早已没了证据,她又该如何判定谁是凶手?
“束穿云?”
春晓蹙眉想了片刻,终究不记得这个名字,他们离开束家别院那会,束穿云刚回平江府,众人只知束家小小姐,并不知她的大名。
但春晓还是婉言道:“束小姐有何事?”
疏离又不失客气。
束穿云笑的轻柔,“春晓姐姐,我们可以进去说么?”
春晓被这一声姐姐叫的皱了皱眉,但她只是走到了院子里,拿起墙边的扫帚扫起了院子。
“束小姐请便吧。”
束穿云弯了弯唇,推开柴门,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不见一片落叶,当中的地上一早被洒上了清水,在初夏的晨间透着一股清凉的气息。
春晓在一旁忙活,她干活利索,明显是常做家务活的。
“春晓姐姐,十年前你在别院里做事时,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春晓拿着扫帚的手微不可察的顿了顿,随后回头问道:“小姐说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束穿云扫过春晓面颊上的一大块红斑,对春晓表现出的冷漠和防备有了几分理解,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两手一摊展开在春晓面前。
画上是一名着艳色罗衣的女子,弯弯的柳叶眉,一双细长的眼睛下是一张丰满的面颊,画中的人儿带着一股妖冶的妩媚,只要见过她的人便能轻易的认出来。
可春晓只是摇了摇头,又低了头去,“我没见过。”
束穿云收了画像,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听秋梨院的同伴说过,有陌生的女人去过秋梨院附近?”
“没,”春晓头也未抬,低声答道。
许是她面上有斑,多数时候都低着头以逃避别人的窥探,所以她和人说话是也习惯性的避着别人的眼睛。
“郑三力在家吗?不知他是否听说过这个女人?”
“三力出门了,”春晓停了手里的活计,想了想又道:“我没有听他说起过,他那时在别院里从不外出,应该也是不曾见过的。”
束穿云颔首,寻思着今日她来的目的也已达成,倒也没必要非等郑三力回家。
这般想着,束穿云便和春晓告辞,说道如果郑三力回家来后,想起了什么可以去别院和她说。
若是线索有用,定当重酬,如此种种。
“娘,娘,我抓到鸡了。”
束穿云和元凌已走到柴门外,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不由回头望去。
但见一双男童正从后院跑来,令她颇为诧异的是,这两个孩子长的一模一样。
她已然分不清哪个是她刚刚见过的大毛。
束穿云在柴门外略停了停,就听到院子里春晓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让你带弟弟在后院玩会吗,怎么现在就回了?”
她听到大毛清脆响亮的埋怨声:“二毛抓了鸡要给娘看,我劝他不听。”
“娘,娘,二毛要吃肉,二毛要吃肉嘛,二毛好久没吃肉肉了,爹说大毛二毛长的矮就是没有肉吃,”这个应该就是二毛了。
在这个朝代双生子极少,大毛二毛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对双生子。
因生活条件恶劣营养跟不上,怀了双生子的母亲常变的十分孱弱,导致生产时更为艰难,在不存在剖腹产的情况下,能顺利生下孩子的十不存一,更何况若是孩子不足月会更难养育,所以,在这样的条件下,能把两个孩子养大已是极为不易。
而郑家这对双生子中的大毛颇为聪明伶俐,可二毛,听他说话似乎是有些问题的。
束穿云摇摇头,心中不免生了几分佩服,或许因为春晓颊上长了斑,自幼便要看人眼色,所以性子也极为好强,也许只有这样强大的母亲,才能生下这对双生子并且养大了他们吧。
第69章 经年白骨案10
离开西崖村,束穿云一行紧赶慢赶,待到得楼家村时,已是午后了。
几人没费什么唇舌,便从村民那里问到了大富家的住处。
楼家村依山而建,大富的家就建在半山腰中。
顺着蜿蜒的山路攀沿而上,脚下的白墙乌瓦越来越远,顶上却是渐渐西斜的日头,越向上走,越是荒僻,漫山遍野参天蔽日的大树,几乎不见了人迹。
“小姐,你说这个大富怎的能把家安在这样偏僻的山上?”
园子伸手拉了束穿云一把,抱怨了两声。
“是呀,住在山中上下山多不便利啊!”
元凌把鬓间几缕汗湿的发丝掖到耳后,也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