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叔当年受的伤便是被人刺穿了肺部,因为机缘巧合,遇到一位神医,在神医的救治下,侥幸保住了一条命,但也因此休养了数年。
伤了宗叔的凶手便是东离国人,当然东离国人的目标是她爹束山,然,当年东离国为何派杀手刺杀束山,这一切随着束山的离世已经不得而知了。
但是再看眼前,阿花不过一个山村小姑娘,又怎会成为东离国人的目标?
或者,此事不是东离国人所为?
又或者,阿花的身份不简单?
束穿云又看了眼阿花,忽然间便觉得,阿花的皮肤太白了而且长的也太好看了,怎么看都不像常年日晒雨淋的山村姑娘。
就比如她们今日在茶山上救的那个小姑娘一般,虽然清秀,却也皮肤黝黑,双手长满了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
如此想着,耳边忽然想起了元凌的声音,“不会吧?东离国和太明从不往来,而且东离国和咱们这隔着大海呢,咱们这应该不会有东离国人才对。”
“许是我想得多了,”束穿云收回逐渐飘远的神思,并不欲和元凌细说当年宗叔被刺的事情,因为那事已经很久远了,如今再说已没意义。
又细细看了阿花身上其他地方,再没有任何发现,她为阿花摆正身子,又穿好了衣衫,最后为阿花盖上了白布。
和元凌说道:“走吧,我们出去再说。”
在元凌身后,束穿云轻轻合上木门,抬眼间便看到元泊正站在院中凝望着她。
第40章 山村诡事4
束穿云忽然有些不自在。
她跟在元凌身后走到院子里的水缸旁,两人清洗过双手后,刚来到元泊身边,就听到元泊问她:“有发现?”
“阿花背后有一处伤口,但不仔细看,无法发现,”束穿云回道。
元凌也点头,“应该让李捕头过来,我敢肯定阿花是被人杀死的。”
束穿云挑了挑眉,元凌方才还不敢确定阿花的死因,此刻却又一口断定阿花是被人杀死的,真不知元凌是如何在片刻之间便有了如此认知。
此时,束穿云也只能感叹她从前那个时代的医学真的发达,阿花的死因到底为何,在法医的解剖刀下,一切都会无所遁形。
但如今,她对医术一道知之甚少,而元凌学的也是如何行医救人,所以,在验尸解剖断定死因上总有些欠缺。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如今看来,阿花背后的伤口确实是最大的疑点,无论那伤口是不是阿花致死的原因,她都不能放过这个疑点。
这也是为了消除她心中的某个疑虑,若是平江府真有东离国人的存在,作为束山的女儿,她总该要多些防备才是…
而元泊听了元凌的话,握着扇子的左手顿了顿,暗自翻了个白眼,“不是有我在这儿?”
“你在这有何用?你还不是因为…”元凌咕哝,偷偷瞄了束穿云一眼,咽下了未出口的话。
元凌对自己哥哥的本性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无利不起早”形容元泊最合适不过。
而且元泊有几斤几两,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他能破案?除非太阳从西边出,上次能抓到陈又炎,还不是因为束穿云的功劳,只要他不在一旁添乱就不错了。
元泊瞧着元凌的小心思,只当做未看见,撇撇唇,一本正经道:“凌儿,若依照你刚才所说,那还必得让你看看哥哥的真本事才行,否则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眼尾一扫,瞥见束穿云犹在暗自沉思的容颜,他心中一动,“对了,我从府里出来时,你院里的嬷嬷正有事寻你,怕是姑姑从宫里有口讯带给你。”
“真的?”元凌一听说姑姑有口讯,顿时惊喜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自幼失母,哥哥顽劣,姑姑怕父亲一个男人照顾不周,亲自把她接到宫里教养过一段日子,她也是在宫里和束穿云相识的。
元泊点头,挥着扇子漫不经心道:“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可是…”元凌有些犹豫,“穿穿还需要我呢。”
束穿云忽然听到元凌在一旁提起自己,猜到元凌要回城,遂安抚她,“阿凌,你回吧,刚才我们已经看过了阿花,若是不出意外,阿花的死因也已确定,接下来就是寻找杀人凶手了。”
她坚定的点头,“你放心,剩下的交给我吧。”
元凌想了想,确实她能帮束穿云的也就这么多,她瞅了一眼元泊,这个哥哥虽说有些浪荡不正经,但是保护束穿云应该是没问题的,况且还有大荒在,只是…
“好,我先回去,若是姑姑没事的话,我再回来。不过,穿穿,你…”元凌顿了顿,指了指元泊,凑到束穿云耳边小声嘀咕,“你一定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束穿云哑然,抬头望向元泊,元泊对她扬眉,她沉下眼睛,心道,元凌对元泊的成见似乎很深,遂对元凌笑了笑,“放心吧,我会的。”
“那就好,”元凌实在不想让元泊和束穿云独处,尤其最近,她发现元泊对束穿云似乎生了某种心思。
她也很想让束穿云做自己的嫂子,只是,她觉得,自己哥哥那样的人,配不上束穿云罢了。
可元凌却不知道,就在她和束穿云道别时,元泊背在身后的手正对元义摇着手指。
元义嘴角抽搐,但听到元凌呼唤,即刻抬头殷勤的笑着奔了过去。
院门外,马蹄声渐行渐远。
院内,突然陷入了尴尬的沉寂。
“汪汪。”
“咳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元泊瞅了一眼大荒,“有事?”
“汪汪,”大荒对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