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冷冷的看着洛扎,表面上虽然一派平静,可心中却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天知道自己在挽弓的时候有多想一箭射穿洛扎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他那无耻的一字一句如同蠕虫一般爬在自己的心上,若非是多年的冷静自持强撑着自己保持理智,洛扎现在哪还有命站在自己跟前,刚刚那一箭不过是小惩大戒罢了,自己暂且不能取洛扎性命,但是旁人却不能这样简单的放过。
锦安冷冷的扫视一圈刚刚起哄最热烈的几名西北护卫,眸中杀气渐起。
洛扎一怔,皱眉道:“既然都说了是玩笑,太子殿下又何必为难我这些手下。”
百里栀冷冷一笑,上前一步:“西晋与西北乃是友邦,太子殿下同五王子又是旧识,若是开上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自然算不得什么,太子殿下大度,也不欲为难,但是,”百里栀眯眸,危险的打量了一下西北众护卫,鄙夷道:“他们算是什么东西!我西晋太子妃何等尊贵!也是他们拿来说嘴调笑的!”这一口气憋在心中良久,终于一吐为快,百里栀挺直了腰杆,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西北护卫面面相觑,眼看着这形式,终于意识到了自身的处境,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向洛扎偷取求助的眼神:“王子!”
洛扎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白了一眼刚刚起哄最厉害的几个人,咳了咳声音软了一些道:“他们同我在一起惯了,素来没有大小,太子殿下见谅,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替这几个奴才道个歉可好?”
锦安负手不语,百里栀继续道:“五王子这话说的有意思,原来他们同你没大没小惯了我们西晋便要容他们?既然你说他们没大没小是同你在一起惯了的,那么能否让他们也奚落你几句,让我们瞧瞧?”
“你!”洛扎怒道。
锦安挑眉,看着百里栀点了点头,默契一笑:“王子见谅,百里跟在我身边惯了的,说话一向如此,不过是个玩笑,王子不会在意吧。”
从某种程度来说,薄胭与锦安还是有相像的地方的,两人都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在赵国的时候,薄胭也是这样惩治齐嬷嬷的。
洛扎脸色一沉,护卫终究是护卫,自己说的话能用玩笑勉强应付过去,但是身后这些人却不行,这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们好大的胆子!”洛扎转头沉声道:“看来我平日对你们宽容惯了,让你们失礼于人前,还不快给太子太子妃赔罪!”
那些护卫也是有眼色的,现在也顾不得张狂,连忙拱手抱拳道:“奴才失言,请太子殿下、太子妃恕罪。”
薄胭不语,只是看着锦安,她明白,他早早有了计较。
洛扎笑笑,自从见识了锦安那一箭之后,他的气焰明显弱了许多,打着圆场道:“既然如此,若因为这些奴才坏了咱二人情分可不好,我回去叫人重重责罚他们可好?还是太子殿下要亲自责罚?”
锦安手指摩挲着弓箭上细致的雕花,勾了勾嘴角:“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王子也说了,如因为这些奴才坏了你我情分就不好了,今日之事众人皆看在眼里,若是不惩治恐怕说不过去,还是交给我决断吧。”
洛扎见锦安声音温和,面无怒色,便欣然点了头:“他们冒犯了太子殿下,这也是应该的。”
锦安仰头,再次扫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笑,轻飘飘的吐出了一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次依照我西晋的规矩,刺死吧。”
言罢,轻轻抬了抬手,早有将士亮出兵器一拥而上将那为首起哄几人团团围住,那西北护卫一惊,下意识做出防卫的姿态,锦安最后那句话说的太轻,连语气都没变,以至于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形势,只不过看人围了过来便下意识作出反应,其实脑子还是懵的。
面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锦安,洛扎不知如何应对,从刚刚那一剑开始,好像一切都走上自不可控的方向,洛扎是真的慌了,他毫不怀疑,锦安今日必然是要杀了那些护卫给自己看的。
“太子,你!”
锦安道:“王子既然将人交给我处置,那么我不过是按照西晋的规矩办事罢了,按理说本该五马分尸的,顾念着他们是王子的人,便一切从简,单单赐死也就罢了。”
一面说着一面对西晋将士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为首的袁参将乃是当初护送薄胭来西晋之人,得了锦安的命令,手起刀落,当场要了其中一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