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氏轻松道:“怕啥?管银子你还不会管不成?娘告诉你,这事儿最是简单了。每日里支出去一笔钱买菜啥的。嗯……听说店儿里还有厨子跟伙计?这也是一笔钱,除此之外就只管收钱了。只要这两样把好关,还怕事情做不成?”
郑来福听她这么一点拨,也觉得着实简单,连忙点头表示受教。
“还有。”郑王氏又道:“这做生意,可不能太过慈软了,店儿里那些伙计们,既然拿了工钱就得好好给咱们干活儿,要是有偷懒耍滑的,就扣工钱——可不能叫他们白拿钱!树儿还年轻,脸皮儿薄,可你这个做爹的得给他盯着。”
“诶,我知道了,娘!”
母子俩这么一商量,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那边田怜儿却还丝毫不知情,以为铺子这会儿可是被自己拿回家了,也叫过郑树,好好嘱咐了一番,便催他明儿赶紧去铺子里。
因着她生产的事儿,这铺子都两日没有开张了,再这样下去,那生意不又都跑回郑晚儿那边儿铺子里去了?
郑树听罢,却是有些不敢置信:“我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真说以后这铺子,还是咱们管?”
“真的,亲口说的,你这心啊,就放回肚子里吧!”田怜儿道:“只管好好把铺子经营好就是了。”
郑树见她说的这般笃定,这才放下了心。
既然他奶发话了,他爹也不敢不听!想到这里,郑树心里升起一丝对郑王氏的感激来。
然而第二日,他早早的起床去了镇上,打算今儿张罗着开张。没有想到,还没有到铺子里呢,远远的就看见铺子门儿大开着,吓得他以为进了强盗!
慌忙过去一看,却见郑来福两口子在店儿里,指挥着伙计干活儿,俨然一副主事人的款儿!
郑树大惊失色,忙问道:“爹,我奶不是已经说了,这铺子还是叫我们自己管吗?”
郑来福便把郑王氏的话说了一遍:“管是你们自己管,不过,你们还年轻,这钱的事儿啊,还是得我们帮你把把关,所以呢,你爹我委屈一下,来给你做个账房先生,替你管管。”
郑树简直是目瞪口呆,然而他却敢怒不敢言。当天回家,又把这事儿告诉了田怜儿,叫妻子拿主意。
田怜儿一听,便知道这是被郑王氏给摆了一道,当下气的又闹了一场。然而却没有什么用,郑王氏为了钱,连亲孙女都能卖,还能在乎她?当下理也不理,只道是为了二人好,这事就这样定了。
反正田家人都回去了,她一个还没有出月子的女人,能闹成啥样?再说了,这个时候要是因为任性,坐下病来,那受罪的还是田怜儿自己,跟她又没有关系!
田怜儿见郑王氏这样无耻的嘴脸,心里恨得不行,可是又没有办法。打,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还能怎么着?
而且她知道轻重,之前也听她娘嘱咐了许多,知道现在好好坐月子才是最要紧的,只好先忍下这口气,盘算着等出了月子,再好好的谋划。
老院儿里吵吵闹闹的,即便是郑王氏嘱咐了家人要捂紧嘴,然而外头还是透露了一丝的风声出去。
听给田怜儿接生的稳婆说,这田怜儿啊,是被人打了,这才早产了。好在这孩子有福气,生下来跟足月的孩子一样白白胖胖的。
原本村儿里便有些对田怜儿身孕的猜测。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村儿里顿时又有了谈资,除了老院儿那些人,其余人多多少少的,都听了一耳朵。
郑晚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由得露出一个复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