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氏好不容易说通了田怜儿,见她点头答应了,这才转身出去,正看见田氏在外头等着,便吩咐她,这会儿可以叫田怜儿的娘进去看闺女了。
因为田怜儿正是坐月子的时候,身上不大方便,哪怕是亲爹,那也得避避嫌,因此只有田怜儿的娘一个人进去了。
这母女二人关起门来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郑王氏心里惴惴不安,生怕田怜儿又反悔,把事情都同她娘说了。
她倒不是怕田家人闹起来,或是能把郑来福怎么样,而是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传出去,实在是没有面子。
不过,好在怜儿娘出来的时候,面上神情如常,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
看来这田怜儿还算识趣,看这样子,应当是没有透露口风。
郑王氏这才放下心来。
因着得了一个大胖曾孙子,还有田怜儿的乖巧,郑王氏心里很是开怀,甚至还大方的掏了些钱,叫郑树去买了斤肉回来,留了田家人吃饭。
待送走了田家人,这郑来福忍不住了。早在郑王氏从田怜儿房里出来后,郑王氏就悄悄的把他叫到一边儿,把同田怜儿的话都学了一遍给郑来福听。
他原本对管理铺子是势在必得的,听郑王氏说,又把这铺子还给田怜儿管,这哪里肯?
可是刚才田家人还在,他就是再蠢,也不会当着人家爹娘的面,就光明正大的抢人家的铺子,因此一时忍了下来,现在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把门一关,屋子里便只有他同郑王氏母子二人了,也没有了什么顾忌,便急道:“娘,您咋能就这么答应她的条件?她都是咱们老郑家的人了,孩子都生了,咱们就是不答应,她又能咋样?”
“您知道那铺子一天能挣多少银子吗?别看那个田怜儿看起来乖巧得很,但是心野着呢!树儿也是个不争气的,全听他媳妇儿得!这铺子在他们手里,咱们一点儿好处也占不着!”
“就因为看透了这点儿,我才说要管铺子的。您倒好,被这田家人一吓,又答应把铺子还回去了,您这样……您这样那不是把到嘴的肉往外吐吗!”
郑王氏看着儿子着急的样子,却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模样。等郑来福噼里啪啦的一顿说完,她微微一笑,道:“你急啥?傻子才把到嘴的肉给吐了呢!”
“那您这是……?”郑来福疑惑的看向郑王氏,只见她眼角闪过一抹精光,一看,便知道是有了主意了!
他一向对郑王氏信服的很,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毕竟,郑王氏一向都是竭尽全力的给他谋好处,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郑来福忙问道:“娘,您有什么主意,赶紧跟我说说。”
郑王氏勾起嘴角,得意的道:“我是说了,那是她的嫁妆,叫她自己管着……可却没有说要怎么管。”
郑来福有点儿不明白:“娘的意思是……”
郑王氏一点儿也不嫌弃郑来福蠢笨,不能领会她的意思。反而很是受用,正是要这样,才能凸显她的能耐,叫儿子永远依靠着她呢。
她也不卖关子,直接把自己打的主意和盘托出。
“这铺子,还是由树儿管着。这银钱,你管。这样不就得了?”
郑来福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这不就是去做账房先生的意思?只不过,别人家的账房先生都是归掌柜的管,而他,却是管着掌柜的!
然而他又有些犹豫,他可从来没有做过账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