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一个只比他大了一品,还随时可能被锦衣卫盯上的知县。
朱慈烜虽然只来了一天,但是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倒不是朱慈煊有什么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而是这家伙太不像一个官了。
首先是他的年纪,那么年轻就算是当衙役也还是太年轻了。
根据吏部公文上写的,这叫朱慈的人以前在登州府做教谕,就算作为一个教谕他也还是太年轻了,要说没点关系,升迁的这么快,这谁能信?
淳化县虽然是灾区,但也是个人口几十万的大县,看看这二十出头的年纪能做到知县,这关系是得有多硬?
还有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凌小小,昨天来的时候他就发现凌小小身上有种傲气凌人的感觉,绝对是出身名门贵胄。
再有朱慈煊的那两个护卫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明显是上过战场的,这俩人往县衙大堂上一站,在气势上就把县衙里的那些衙役压倒。
就因为这几点,王尚德确信这个叫朱慈的年轻人肯定大有来头,知府肯定不可能了。
就算是一省的布政使,按察使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自己的亲戚调来当知县。
那最有可能就是朝中某位大员,甚至是某位内阁大臣的儿子,这个朱慈的名字多半就是个化名。
在这个朱慈下来镀金的时候跟他打好关系,对自己以后的升迁大有帮助,只是这些话他不能跟家人说,不然万一传了出去,他这辈子就都别想升迁了。
在书房待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走出了书房,刚出书房就看到他的孩子们已经在早读,他的妻子正在收拾桌子。
妻子看到他出来,还想延续两人先前的争吵,马上对他喊道:“姓王的,今天你跟老娘说清楚,以前你没当官的时候老娘对你咋样?现在你又是怎么对老娘的?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老娘么?”
在妻子的身上王尚德只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是会变得。
妻子以前说话非常温柔,每天晚上他读书读累了,她会主动起来给他弄东西来吃,当时的日子虽然苦,但好歹夫妻和睦。
现在日子虽然好了,他也是拿朝廷俸禄的官员,走到哪儿都被人尊称一声官老爷,妻子也变成了官太太,倒像个泼妇一样,一口一个老娘老娘的自称着。
因为是微服寻访,不用换官服,所以他都不理她,直接向外走去。
王氏一看还来劲儿了,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姓王的,你给老娘说清楚,你是不是背着老娘在外边儿包了个小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王氏一听大怒道:“好啊,现在说我不可理喻了,当初你吃不上饭的时候怎么没说老娘不可理喻,啊?,我看你就是被外边的狐狸精迷了魂。”
王尚德太了解妻子的性格了,对外边喊道:“有没有人,来个人。”
“来了来了。”
两个女婢听声跑了过来,王尚德对她们道:“把这娘们拉开。”
有她们的帮忙,王氏被拉开了,王尚德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对妻子道:“老爷我有公务在身,你怎么闹怎么折腾都等我回来的。”
说罢,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