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方的满清也不敢搞事了,满清已经一分为二,以济尔哈朗、鳌拜、苏克萨哈为首的一群人带着残部突破科尔沁部的封锁逃到黑龙江以北,跟帝国断绝了联系。
仍盘踞在建州一带的由代善当政的满清见识到大明的先进火器后表示臣服,不敢有任何侵犯边疆,在忍受艰苦的生存条件的同时还要向帝国进贡以维护这脆弱的和平纽带。
听完朝臣禀报朱由检没去尚书台,而是回到养心殿,他要等一个人。
养心殿里仍旧摆放着各种地图和一堆永远看不完的奏折,走到帝国沙盘前,把早就准备好的明字小旗插在青海地界上,居高临下俯视着青海周围的三股势力。
他很清楚未来三年帝国要做两件事,一是开发察尔汗盐湖,将湖盐用于维持帝国一半的盐料需求,一个是稳定乌斯藏都指挥使司。
要改变那片土地的信仰几乎不可能,只需要扶持一个亲善大明的人作为文化领袖。
这两件事听这似乎很容易,做起来就不哪么容易,后者扶持宗教派系领袖的事可以让锦衣卫配合礼部去办。
前者施行盐政才是最困难的,不光要面临内部压力,还要面对外部的军事压力。
察尔汗盐湖位于青海西部,离叶尔羌很近,平常的时候就有叶尔羌人到察尔汗盐湖开凿盐砖,要是让他们知道察尔汗盐湖的储量可以供给一国之需,他们岂能不心动?
自古以来盐铁就是重要资源,国家控制了对异族人的盐铁贸易就能遏制那个族群的发展。
朱由检敢肯定,一旦消息传开叶尔羌人第一个扑上来,瓦剌第二个。
“启禀陛下,锦衣卫白指挥使求见。”刘若愚的禀报声自殿外响起。
“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白翎走进养心殿,抱拳道:“臣白翎拜见陛下。”
“朕等你很久了。”朱由检依旧背对着他,“说吧。”
“韩大人被人算计了,现已查明新任头牌邓香君由中书舍人原抱奇暗中买下,再由李逢申出面给韩大人暂时享用,邓香君勾引韩大人让韩大人为她出阁赎身,韩大人已经入瓮。”
这个结果朱由检倒是不吃惊,“天香楼的东家是谁?”
“宣城伯卫时泰。”
都不用朱由检开口问白翎紧接着介绍:“此人是宣城侯卫颖之后,其祖卫颍原是济南卫指挥使,土木之变后奉诏入援京师,累功升至都督同知,夺门之变后得封宣城伯,死后追封伯爵,谥壮勇。”
天香楼挂在卫时泰名下,平时都交给一个叫香姨的女人打理。”
“未出阁的头牌可以内部接客?”
“当然不能,它们坏了规矩。”
“继续说。”
“李逢申、丁进、原抱奇等人因种种原因与韩爌不合,三人合力要扳倒韩大人。”
“就怕他们玩崩了。”朱由检嗤嗤一笑,东林党虽然势微,却也不是他们三人所能对付,真引起东林党报复他们仨就倒霉了。
“对了,卫鹳那边有什么情况。”
提起他,白翎毫不掩饰鄙夷之色,“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监察部的人到处惹事,跟我们锦衣卫也有所冲突的。”
“跳的好,可朕问的不是这个,他们宣传、抓捕工作做的怎么样?”
这个问题白翎犹豫了片刻,“却有成效,但做的太过,陛下请恕臣直言,监察部权力太大,大的没有限制,很多没有非议将士,也没颠倒黑白的人就因为触怒了卫鹳的鹰犬,就被抓紧牢里大刑伺候,陛下臣担心…”
这个问题朱由检也早有思虑,隶属于皇帝的部门不止监察部一个,向都察院这种言官倒还好,像锦衣卫,监察部这些有行动实权的部门在一些方面很容易做出过阁的事。
“那卿觉得,让锦衣卫再约束监察部如何?”
“不可!”白翎拒绝的很干脆,“监察部与锦衣卫已有间隙,现在双方还只是井水不犯河水,锦衣卫的权利如果扩大,监察部就无法尽到它应有的职责。”
“那卿以为都察院如何?”
“也不好,都察院大多是文人,监察部的职责很大一部分就是制裁文人的,让都察院监察他们无异于是针锋相对。”
“那卿有意?”
“陛下可用刑部。”
刑部么…朱由检略一沉吟:“好,朕会认真考虑的,最近要盯紧了各地盐商,盐政的事快了,一旦盐政收归国有肯定有人囤货居奇,哄抬物价。”
朱由检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弧度,“等他们那么做了,咱们再收网捞他一笔。”
“臣记下了。”
“退下吧。”
“是。”
白翎缓缓退下,朱由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折子,即使已经看了两三遍还是忍不住再看,这是户部报上来的钢铁产量折子。
未来十年帝国发展离不开钢铁,大明的钢铁产业高度发达,发达到什么程度呢。
17世纪之前世界其他各国没有具体的铁产量统计,到了17时期末外国势力铁产量的沙皇俄国一年铁产量也不过2400吨。
而15世纪,我大明永乐初年全国铁产量就已经达到9700吨,15世纪的大明就已经远超17世纪的世界各国。
随着铁产量的不断增加,到了16世纪,仅广东一省每年就能为帝国提供3108吨的铁。
进入蒸汽时代的大明铁产量在一万三千吨,未来随着帝国疆域的扩大,免费劳动力越来越多,冶铁工艺的进步,钢铁产量肯定会逐年增加,未来十年谁知道帝国能炼出多少吨铁来。
除去制造武器战舰和民间所需,剩下的钢铁在满足京洛铁路的修建之余,还能剩下不少。
看着户部报上来的铁产量,朱由检有了个新的想法,或许可以为第二条铁路做准备,十年之后,两条铁路修建完毕,蒸汽火车可即刻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