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香君依偎在他怀里,“夫君快些吧,再有两个月我就要出阁了,香君已经是你的人了,要是被别的男人买走我就不活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让韩爌心软的都快化了,轻轻拍她肩头,“不会的,不会的,两个月我会想办法的。”
他如是安慰着邓香君,心里却在犯愁,有楚盈袖打出的名号,邓香君的出阁价肯定不低,起码得2000两,这还是最好的情况。
京师富豪何其多也,上一个楚盈袖出阁价足足5000两白银,邓香君就算不如楚盈袖,也不会低到哪去,三四千两还是很有可能的。
而韩爌虽然身居高位,但他并没有多少银两,朱由检即位以后实行新政,韩爌每年有120两的俸银,加上车补、餐补之类的就算140两,这是纯收入,除此之外朝廷给与米粟足够他们全家人用的。
韩爌两个儿子一个在外做官已经成家,每年不过几十两俸禄,要养家糊口,朝廷给的米粟也只够他一人食用。
另一个天生残疾,整天呆在家里看书。
以韩爌的经济情况,过个几十年就能买下邓香君了,可现在他要在两个月之内弄到几千两银子,除了赌和贪他想不出别的办法。
韩爌脑中突然闪过今天刚看过的折子,今年河南大雪灾需要朝廷拨银,折子送到尚书台现在还没批复…
“额…我在想什么?”韩爌摇头把自己不该有想法抛到脑后,看着像小猫一样依偎在他怀里的邓香君,心中涌起一阵不忍。
如此尽心的服侍他,不就是为了跟他谋个太平日子么,我连这都不能给她么?
韩爌心里万分自责,干枯的手掌抚过她柔顺的长发,邓香君抬头看他:“夫君你怎么了?”
“没什么,快睡吧,明天夫君还要上朝,去晚了陛下又得训斥了。”
邓香君嘟着小嘴,做小女儿态,“夫君年事已高,您早点退下来吧,我听说朝廷每天的折子可多了,都得夫君和另外几个人看,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久了夫君您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啊。”
韩爌今年已经67岁了,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后世都是早该退休的年龄了,但他身体和精神都非常好,只是精力不如年轻人了,用诗词形容他就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从万历二十年(1592年)进入官场,到现在(1633年),整整40年的光景过去了,大半生都献给了帝国,让他退下来,说得容易,他舍不得就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干十年。
这个感觉是正确的,以他的精力还真能再干十年,历史上李自成攻陷蒲州,逼韩爌出来相见,贼兵抓住韩爌唯一的孙子进行威胁,为救孙子韩爌只好依从,韩爌才因此而病倒。
韩爌笑了笑,心里对她更加喜爱,“陛下是我大明中兴之君,我这把老骨头尽量把他送的更远。”
“夫君又在骗我,我听说尚书台里有的是精干的官吏,哪用夫君如此操劳。”
“好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