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来了!”
陶夭夭端着东西推门而入,饶是猎户性子稳也被惊得一下子没入水中只留了头在水上。
“你……”
“你的胡子许多日没刮了,我特意去找的刀,你是现在剃还是等洗完?”
陶夭夭一回头,见猎户整个人都锁在水桶里,险些笑出声来。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姑娘家还怕羞。”
猎户叹了口气。
“你才是姑娘家,这么大剌剌的进来,名声不要了?”
陶夭夭嘴一撇:“我都在公堂上说我们是未婚夫妻,就算有什么名声那也不是从这没人的屋子里传出去的。”
猎户一愣,也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日的堂审。
他从水中露出肩膀,朝着陶夭夭伸出了手。
“夭夭……”
陶夭夭虽然能在他在浴桶里的时候进来,但是要同旁人亲密接触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微微红了脸。
只是她自己却不知道,还抿着嘴一副淡定的样子。
“干嘛……”
“帮我擦擦背?”
陶夭夭的脸这下是真的红了。
“你快点洗,等你洗完我再来!”她把托盘一放逃之夭夭。
陶夭夭到了后院没人的地方,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颊。
这猎户果然有哪里不对劲,他以前是这样的吗?
过了一会儿他,她又到前头去找钱掌柜。
“钱掌柜,马屠户的事情真是多谢您了。”
“哎,”钱掌柜摆摆手,“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都是小事,如今这赵猎户也回来了,你总算能松口气。”
“这件事情是完了,可是另一件事还没有头绪,恐怕还要在您这叨扰一段时间。”
“哎这算什么事,你是给了银钱的想一直住下去都行。”
钱掌柜的心思转了一圈,此时客人不多,他道:“陶姑娘,我这有件事想跟你聊聊,咱们后头说话?”
“哎?好。”
陶夭夭同钱掌柜寻了个说话的地儿,一人拿了一杯茶。
“你记不记得我曾问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记得,怎么了?”
钱掌柜伸手指了指:“你看看,我这饭馆怎么样?”
陶夭夭本来以为只是闲聊,一听钱掌柜这意思当时便愣住了。
“钱掌柜这是……”
钱掌柜呵呵一笑:“你愿不愿意听我啰嗦些往事啊?”
“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您说吧。”
钱掌柜笑着点点头。
“我原本不是本地人,只是二十四岁那年青梅竹马的妻子染疾去世,我心灰意冷,来到这里用毕生积蓄开了一个这家饭馆。”
“我没有再娶,膝下无儿无女,三十岁那年我收养了一个孩子,教他识文断字想让他有朝一日能继承我这饭馆儿。”
说到这他笑着摇了摇头:“可那孩子在读书上有几分天赋,读的好了不说他自己不愿,我也不忍心让他留在这么个穷乡僻壤,后来他也离开了这儿。”
“如今我已经快五十岁了,本来以为这饭馆我看到老死的那天,也不想管什么身后事,没想到却遇见了陶姑娘你。”
陶夭夭没想到钱掌柜叫她来要说的竟然是这个。
“所以您是打算……让我来继承这个饭馆?”
钱掌柜却摆了摆手:“哎,你并非我子侄,哪有什么继承不继承,你也知道,咱们这地方最是不适合做买卖,说是我给你个饭馆,倒不如说是给你留了个烂摊子。”
他道:“这些年我自己也多少有了些继续,我打算将这饭馆交给你,在我还干得动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做掌柜,只要等我老了走不动的那日你每月能给我些银钱度日就行了。”
“掌柜的这说的是什么话!”
陶夭夭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心下却五味陈杂:“你能容我想想吗?”
“去吧去吧,考虑好了你随时可以找我。”
陶夭夭回到房间的时候,猎户已经穿好衣服坐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