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猎户反应,她不敢乱动,却把人全身都看了一遍,最后落在了自从她进来对方就一下没动过的双腿上。
“你、你腿怎么了?”
猎户见瞒不住,只能让自己看起来还好。
“没事,一点小伤。”
陶夭夭下意识的伸了下手,又在碰到前缩回来。
“他们对你动刑了?不是还没有过堂吗,怎么就动刑了!”
陶夭夭说着说着,一直含着的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别哭,我没事,你别哭,进大牢总是要吃些苦头的。”
猎户想伸手给她擦眼泪,又觉得太过冒犯,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陶夭夭不想让他受伤还担心自己,可她这些日子的情绪好像又积累到了一个点一样,眼泪一旦流出来就停不住。
她不能解释自己迟迟而来的害怕和慌张,最后选择抓住猎户的衣角,将头埋在了他肩膀。
猎户像是被她一下撞在了心上。
他犹豫着,最后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抱住她的肩膀。
怀里的姑娘身上没有什么花香气和胭脂气,反倒是有些食物的香气。
猎户本来有些飘飘然,却被这一丝香气拉回了俗世。
许久,他的肚子叫了一声。
陶夭夭哭声小多了,听见他肚子叫,没忍住破涕而笑。
“还说自己不饿呢,是怕我发现受伤吧?快吃。”
她把碗重新拿起来,摸着还是温的,又加了一些热汤。
“怪我想得不周到,早知道我该偷偷带些伤药进来的。”
猎户见她自责,忙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没事,上过药了。”
陶夭夭想问他是怎么回事,但见他摇摇头低头喝了一大口热汤,便不再问了。
听说他上过药,她总算是放心了一些,坐在一边看他大口的吃东西。
他的这份是陶夭夭亲手做的,入口全是熟悉的味道,猎户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快被他吃完了。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发愣,陶夭夭拍了他一下:“怎么了?”
猎户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不起你到家里之前,自己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了。”
陶夭夭对于自己刚穿越那日的事情还算记忆深刻,她回想了一下那日刚到猎户家在灶房看见过的东西,撇了撇嘴。
“你那不叫吃东西,顶多算是填个肚子。”
两人都笑了。
陶夭夭笑着笑着,心里有些难受,她握住猎户的手:“你再忍一忍,我觉得这件事跟婶娘脱不了干系,我和……”
想到宋铁匠陶夭夭想了想不如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对了,说出来你不许不高兴,宋铁匠在帮我查这件事。”
猎户的眉头皱了皱,但是没说什么。
陶夭夭手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刚刚无意识握住了他的手,脸慢慢的红了。
她动了动手指想要不知不觉的收回手,结果却被发现她意图的猎户反手握住了手指。
“喂……”陶夭夭红着耳朵嘟囔,“放开。”
咚咚。
陶夭夭被声音吓了一跳用力抽回手,是那个狱卒靠在门边。
“时间太久了。”
陶夭夭腹诽这人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一边快速的收拾食盒。
“大力哥,下次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猎户这次没拒绝。
陶夭夭拎着空的食盒走出去,心情没有比进来的时候好,但却莫名安定许多。
前面另外的狱卒正在吃东西,看脸色酒也喝了。
“这个食盒你可能暂时拿不回去。”
“没事没事,改日同春饭馆的人会来取。”
年轻的狱卒将她带出去,在门口她没看到那个吊眼梢的,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的人小声说了一句。
“告官的人是陶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