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二道:“宿主,我可以是可以帮你,但是……”
岑轻衣急切道:“但是什么?你快说。”
系统二道:“我可以帮宿主将神识禁锢起来,不让宿主受到这枚妖丹的影响,但是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宿主无法在这期间使用神识,只能对最基础的一些情况作出反应,宿主可否愿意?”
此时已经可以说是危在旦夕,花留香不断地在她耳边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就像是这就像一道命令一样,死死地控制着岑轻衣。她原本就比这些弟子力量更强,此时就像是闯入羊圈的狼一样,将弟子们追得到处逃窜。
她将所有的意志力都集中起来,趁着花留香换灵力的时候用力地咬向舌尖。
她吃下妖丹之后,整齐的牙齿也变得比原先尖利,尤其是小虎牙,这一下让她的舌尖乍然穿了个对穿,血顿时从她嘴里喷了出来,她短暂地拿回了身体控制权,借着系统二的力量一掌将阵法轰开了一角,口中喝道:“跑!”
与此同时,她也对着脑子中的系统二毫不犹豫道:“用!”
她的话音刚落,系统二就已经她的神识锁了起来,她的竖瞳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花留香见她停了下来,又再次在掌间凝聚起那股力量,往岑轻衣的后心上拍去,岑轻衣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不知道岑轻衣用了什么方法,竟然逃脱了他的控制。他已经在岑轻衣和沈千山身上受到了很多挫折,这种屡次的失控感让他感到十分不快。
他冷冷地盯着岑轻衣,哼笑一声,看着阵中不断向着那一道缺口奔逃的修行之人道:“你以为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不会死了么?”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一群妖便穿过尚未修补好的结界到了他的身边,看着阵法中鲜活的充满灵力的人肉流下了口水,在地上腐蚀出用了几个小坑。
花留香有些嫌弃地挪了挪脚,道:“去吧,他们都是你们的了。”
妖们闻言顿时如同许久没见到肉的豺狼一样眼冒着绿光扑了上去。然而当他们到达岑轻衣身边时却感到极其强大的妖气,威压极大,甚至压过了他们的食欲。
正是他们熟悉的失踪多年的妖尊的气息。
这种来自血脉的压制让他们腿一抖,对着岑轻衣跪了下去,齐声道:“参见妖尊陛下。”
尚在阵中逃命的弟子们纷纷不敢相信地看着岑轻衣,姜嬗喃喃道:“不可能!师姐就算是妖,又怎么可能会是妖尊!这……这不可能!”
一时之间,阵中竟然一片寂静。
然而此时终于有一个被岑轻衣戳穿肚腹的修行之人反驳说:“你们看她甚至丝毫都不反驳,不就是承认她自己是妖尊吗?如今我们深受重伤。甚至可能死在这里,你还要再相信他到什么时候。”
但神女殿的弟子们都不愿相信,那个之前被岑轻衣伤到的小弟子沉不住气,猛地咬牙冲向花留香道:“你把我大师姐怎么了?”
花留香笑道:“怎么了?什么都没有啊。你们的师姐本来就是他们的妖尊陛下,这有什么不对呢?你说是吧,陛、下?”
岑轻衣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反应,花留香满意地看到那些人眼睛中的越来越深的忌惮,对着跪在地上的妖们开口道:“你们的妖尊陛下不反对的话,那你们就去将这些人都给吃了吧。”
妖们看岑轻衣没有反应,以为她是默许了,顿时蜂拥而上,抓住一个小弟子,血盆大口咬住了他的头颅,一下将头从身体上撕下来,血花飞溅,这只妖却眯着眼睛嘎嘣嘎嘣地咬着嘴里的脑袋,呵呵笑道:“真好吃呀!这可真好吃!谢妖尊大人赏赐!”
这群人没能及时从岑轻衣撕开的那道裂口中逃出去,竟然纷纷被穷凶极恶的妖吞吃入腹。妖就像吃猛了嘴的蜥蜴一样,刺溜一下舔一下唇,应和着道:“谢妖尊大人赏赐!谢妖尊大人赏赐!”
系统一的机械音闷闷地传入岑轻衣的大脑中,提示道:“宿主任务成为妖尊并与沈千山决裂。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五十,请宿主再接再厉。”
妖一口咬掉了一个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小弟子的头,他的师兄感到背后一阵湿热,转过头来却是他师弟已经缺了头的尸体,悲痛道:“师弟!”
他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岑轻衣,大吼道:“我与你拼了!”
他聚集了全身的力量冲向岑轻衣,然而转瞬之间就被一只从一侧扑上来的压了下去。
阵法之中死伤惨重,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大喊道:“住手!”
竟然是幽云城的长老带着一大队弟子来了!
花留香原本只是听到了声音之后轻轻地扭头看了他们一眼,根本就没搭理他,然而当他将目光重新投入阵法中时却突然顿了顿,出声道:“好了,停手!”
正在狂吃的妖们不明所以地停了下来,道:“大人,不就是几个人族,我们还应付得来!”
花留香却笑道:“要是直接杀了有什么意思。我说过,我喜欢看受人尊敬的人跌入尘土。我们走!”
虽然还没吃够,但妖族一向是谁强就听谁的,闻言都放下了手里还没吃完的人。
花留香看着幽云城的长老到来,高声道:“妖尊陛下,臣等告退!”
妖们也随着他喊道:“臣等告退!”
说完,都纷纷离开。
姗姗来迟的幽云城众人看到他们离开和留下的一地血色,纷纷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打向这些还留着兽类特征的妖族,然而没想到被一道忽然撑开的光盾猛地弹了回来,反噬自身,修为稍弱的人口吐鲜血,二修为强劲的那些人也反退了好几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妖族离开。
花留香他们闯入时,结界已经被修补得差不多了。尽管花留香打断了岑轻衣他们修补结界的动作,但界壁还是自动地修复着,在他离开之时已经修补得差不多了。
此时的岑轻衣已经被束缚了起来。
医馆之外,新搭的帐篷之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幽云城的长老道:“要我说,这岑轻衣她就是妖!不如就将她就地格杀,你们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有人犹豫道:“这……直接杀了,恐怕不太好啊?她到底是神女殿的大弟子,而且还是钦天司使。这……在钦天司和神女殿那里都没有办法交代啊。不如,将她送回王城?”
幽云城长老被人驳了面子,怒气冲冲道:“她那钦天司使的身份还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呢。而且神女殿缘何会那秘术‘雨霖铃’,本就是与妖……算了,但她本就会一些妖异之术,我原本就怀疑她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身份。”
他是邹里的师伯,虽然邹里因为少年时惊变而伤了脑子,但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是打心眼里地疼他。但自从他去参加了钦天司使的选拔,回来后便被直接打为了废人,他就记恨上了现任钦天司使。
而他所说的妖异之术正是岑轻衣对邹里使用过、让邹里吐出真言的药。
他作为幽云城的长老,自幼浸淫在各种药物之中,从来哦没听说过这种东西,那若不是妖异之术又是什么?
他看到岑轻衣长着妖兽特征的样子,心里越发笃定,定是当时岑轻衣用妖术蛊惑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