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顺着花留香的话去问,那花留香很有可能什么都不告诉她。但在花留香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住了她、最想要显摆的时候却什么也不说,?表现出一副不想听的样子,?反而能让花留香觉得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那他一定会忍不住告诉她。
果然,花留香忍不住开口道:“你不想知道么?那我非要告诉你。只要你吃下这妖丹,?你就只能做我的傀儡,若是你有一点带你不听话的地方,就只能爆体而亡啦!”
岑轻衣冷声道:“这样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好处?”花留香笑道:“啊,那大概是看到一个人从被人尊敬变到被人唾骂,?会让人感觉相当的快乐吧。”
说完,他不顾岑轻衣的反抗,用食指顶开岑轻衣的唇,岑轻衣狠狠地反口咬住他的手指,?力道之大,尖尖的小虎牙直接嵌入了他的手指,?他保养得当的手指顿时涌出一股血来,?滴在刚染的蔻丹上,竟是同一种的妖异。
花留香“嘶”了一声,?却也没有将手指抽出来,?反而直接顺势别开了她的唇,笑道:“对呢,你的爪子和牙齿又露出来了呢!不过小猫啊,始终就是小猫,一旦遇到了能够征服她的人,就只能被人磨了牙齿剪了指甲抱在怀里,?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么?”
他的另一只手拿着妖丹,强行将乌黑的妖丹推入岑轻衣的口中。
岑轻衣的舌尖使劲而向外顶,但那东西一入口就顺着食道划入腹中。
她只觉得腹中一片冰凉,接着,所有那妖丹爬过的地方都泛起了阵阵难忍的瘙痒,她却一声不吭,面上看上去甚至有些平静。
这让花留香觉得就像是憋了一口气,总在这里不上不下,他忍不住用手指再抵开岑轻衣的唇,直到把她的唇也弄破,两人的血交融到一起流了下去,心里才总算舒服了一些。
岑轻衣的耳朵、四肢和尾椎骨都传来了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了一样。
这疼痛实在是相当剧烈,她感到自己整个人的每一节骨骼,然后又完完整整重新拼起来一样,她眼前阵阵发黑,恍惚之中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沈千山。
沈千山正轻轻地看着她,他的眼睛不似往日里那样澄静,反而多出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想叫道“师兄”,但是嗓子却火辣辣的,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接着,她听到自己居然开口叫了一声“妈”,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心想怕不是要被他给杀人灭口了,师兄这样的人,她怎么敢让他成了男妈妈。
谁知她感到沈千山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道了声“我在”。
岑轻衣心头一动。
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手上的温度不高也不低,如同一枚刚在冰水里浸过的玉石。
这种感觉并非虚幻,莫非真的在什么时候,她曾经经历过这种事情?
紧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奇怪,晕晕乎乎的,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她感觉到自己的唇似乎擦过了什么凉凉的东西,她看到沈千山近乎浓墨重彩的眉眼凑在她的眼前,让她不由目眩。
疼痛和目眩混合在一起,她听到自己颠三倒四地一会儿说心疼他,一会儿说喜欢他,整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一边恨不得能将自己整个埋进去,一边又忐忑地想要知道沈千山的回答。
那声“师兄”最终还是叫出了口。
花留香听到她这样羞赧地叫了一声“师兄”,原本舒服一点地心里又不舒服了,他嗓子里像是卡进去了一根鱼刺一样,讥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力气去想你的师兄。”
岑轻衣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掉进了眼睛里,她眨了眨被汗水扎得有点疼的眼睛,哼笑道:“怎么?我不想师兄,难道想你么?”
花留香笑道:“想我不好么?你看你师兄冷冰冰的,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多没有情|趣啊。”
岑轻衣道:“我师兄是光风霁月、清冷出尘之人,你至多算是一朵毒花,你与他啊,就是云泥之别。”
花留香虽然笑着,但脸明显阴沉了下来。他顿了顿,笑道:“那你可真是好色不要命啊。你不妨看看你自己呢?”
岑轻衣睁开了眼睛,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变成了一双毛茸茸的猫爪,肉掌间伸出了毛茸茸的爪钩。
恰巧此时,被花留香打晕的那些修行之人已经纷纷苏醒了过来,见到他们之中竟然有一个妖,虽然背对着他们,但垂下的利爪却散发着一股子寒意,纷纷瞪大了眼睛,有的甚至惊恐地叫了起来:“你……你是什么妖?”
神女殿的弟子们闻言心里有些害怕,他们虽然修补结界,但却从来没有离妖这么近国,于是不由自主地寻找起他们的大师姐来。
然而他们并没有看见岑轻衣,只见到一个长着白色猫耳和猫尾的妖被缚在岑轻衣原来的位置上,有个小马尾上编了个辫子的弟子说:“啊!姜师姐,大师姐不见了!”
花留香闻言笑了笑道:“你好好看看她是谁呢?”
他说着挥了挥手,那黑衣男人手指微动,束缚着岑轻衣的触手将她整个人都转了过来。
岑轻衣此时低着头,神女殿弟子们看着她穿着神女殿的弟子服,头发被猫耳顶得尽数散开,脸被挡住了,看不清具体的样貌,警惕道:“我们怎么知道她是谁!我们的师姐呢?你把我们的师姐弄到哪里去了?”
但姜嬗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这妖挂在腰间的一枚玉牌。这玉牌她见过,乃是岑轻衣作为钦天司使的身份令牌,她师姐曾经用这枚玉牌来向钦天司那边汇报消息。
她却忽然打断不断要求他们将大师姐交出来的的师弟道:“等等!她……她是……大师姐?”
花留香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伸出手来,轻轻地挑起岑轻衣的下巴,她那张被冷汗濡湿的脸顿时显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花留香道:“哎呀,你的这个师妹倒是和你一样有眼力呢,你说,你的眼珠子我没收藏起来,收藏她的如何?”
姜嬗害怕得嘴唇都白了,不敢置信道:“大师姐……你……你怎会是妖?!”
花留香闻言又饶有兴致地笑了笑。
虽然说人吞吃妖丹而化妖的先例比较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岑轻衣的这个师妹竟然想也没想就认为她的师妹本身就是妖。应该说她是见识短浅呢,还是另有心意呢?
花留香此时又轻笑了一声,而岑轻衣觉得这笑容竟莫名的有一些蛊惑人心,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花留香手心里忽然溢出几缕黑气,对着岑轻衣的后心亲昵地一拍,轻声道:“去吧,杀了你的师弟师妹们。”
岑轻衣顿时感到后心一阵炽热,从花留香触碰过的地方顺着脊柱一阵向上燃烧,转瞬间点燃了她的大脑。她的眼前顿时蒙上一层血色,一股蓬勃的杀意席卷过她的大脑,让她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神女殿的弟子们听到这个要求瑟缩一下,看向岑轻衣的眼神中带着希冀,然而岑轻衣却在他们逐渐变得畏惧的眼神下慢慢抬起了手。
阵法中那些触手已经放开了在里面的众弟子,岑轻衣原本圆而大的瞳孔化为竖瞳,紧紧地盯着弟子们,就真的像是一只猫一样膝盖微曲,然后猛地扑了上去!
众弟子哄然散开!
岑轻衣的身体再次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然而疼痛反而让她原本有些混沌的神智无比清醒起来。
在花留香使出黑气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这气息介于浊气和魔气之间。既然系统一是由魔气组成的,那和它一直对抗的系统二定然有办法压制住她现在想要嗜杀的冲动。
她忽然道:“系统二,你在么?”自从她拒绝过系统二提议实时播报沈千山的好感度之后,系统二就没再上线过,此时系统二听到岑轻衣的呼唤声道:“宿主,我在。”
岑轻衣看到利爪已经碰到了年龄最小、功力最弱的弟子身上,在他幼嫩的肌肤上划下了一道伤口,伤口顿时见了骨快速道:“你能不能帮我抵挡住花留香的命令?”